风似有灵性般,应其呼唤而来,将他们移动到一处人烟僻静处,终于落下地面。 没来由的心头一跳,这时候那可有赏景的大好心,赶紧上前去查探织田信长的身子,身上那些箭伤已经止血,如果找不到大夫,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是人烟罕至之处上哪找大夫呢? 突然听到哼出鼻息的声音,她赶紧奔到信长的身边去,瞧见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他,以断续的声音道着:「我衣物怀……中有创……伤药,帮我上药……」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是相当艰难的。 索性她直接瘫倒在草皮上,两隻手交错在后方枕着;这本书像是囹圄绕着她,就算是时间踟躕,虚幻与真实交错间,像是流畅的靚文,陷入其中漫游,连想翻页码的机会都没有。 前方迤邐柔和的阳光,投射在眼前之人的脸上,这个男人会是头暴怒的狮子,还是隻纵慾的狼,也难以看清;将身子侧身于信长处,定睛偷偷端详着,渐瞧着渐发晕,静静沉睡中的他,高雅的贵公子气息,还真的很迷人。 今日,摆明的,他就是被熟客暗算啊!可是刚才他拼命的想救自己,「呀!呀!呀!」发出低喊声。 此刻的她像是转动所罗门王宝藏的key,没有把握即将面对的是宝藏,抑或是一杯土,那天空只有偶尔飘过的薄云。 在边头痛中,她睡着了…… 「喂!还睡,快点起来!」 呃!好不容易有着撕书的春秋好梦,被这粗鲁的声音吓醒。忽然,梦的一切静止了,眸光半啟着,就看到那个帅帅的脸,正用着一点也不帅的眼神,睨视着她…… 这男人直接揪起她那和服衣襟,强迫她起了身,脸凑近她脸庞,嘴巴还几乎要碰上她的唇口,「女人,我想喝水,还不快去取水。」 汪薇羽灵光一闪,连忙关心地问道:「帅武士,你是瘸了腿,或是断了手,所以才需要人伺候着,我今日可是赶着去成亲的,没想到遇上打劫。」还渍渍唸唸有词,不能置信的说:「我看都不是啊!你也许是脑子坏了也说不定。」 「原来是个逃婚的女子,不过身怀巫女之术,不知那个没长眼睛的娶到你,也真的是倒楣透顶。」 他的嘴角签起一抹不容抗拒的气势,「能看透自己的心,并随自己意志想做就做,这种人我绝不用他,而女人,也不会娶她。」 他先是愣了片刻,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竟敢忤逆他,脸上飞快闪过怒意,冰冷冷的说:「我说,快去取水,这话不会再说第三次!」 她两眼直瞪着,强忍着要揍人的举动,没好气的说:「你要喝水是吗?那请等等,我马上为你去取水。」转身就到一旁大树下,採了个特大号的芭蕉叶瓣,这至少可以装到一杯水。 从来不知道,连装水的手,可以气到抖成这样,幸好这不是洗碗,不然不知破了几个。 眼下,只有让她恨不得狂揍几拳的衝动,立身在他面前,冷不防,将那叶中之水往信长脸上给泼去,这下可好了,这叶子还故意勉强硬装了两杯水,所以…… 好爽!此刻的心情大好,从坠入这本书以后,突然暴出大笑…… 信长从未料到,身为女子之身会有这样无礼的举止,瞇起黑眸,脸部的线条开始扭曲,冷酷的扯着唇角,脸上浮现出嗜血的表情,直直的盯着她看。 她偏过头去,泪水痛到快要夺眶而出,如果眼神可以烧死人,这个男人绝对有这种本事。 这样的语气让他更恼怒,满脸铁青的怒视她,语气中开始透露出明显的抓狂,手劲更是加大了,「快点求我饶你一命,认错你是不会做吗?」 信长的眼神已经被惹得疯狂了,连身子都气到发颤,直接松开紧捏着她下巴的手,取而代之的是掏出腰中的匕首往她脖子上给架上。可测,说起话来语气冰寒至极,铁定是要做掉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