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住的是一套三居室公寓。那是父母在她将t大定为目标院校后为她提前准备的。装修并不繁复,整体偏冷的格雷希灰色调,充满了理性与克制。 这个将近150平的空间总是只有苏然一个人。 此刻,龚晏承就坐在她常待的那片区域,面前放着她递过来的瓶装水,但他没有打开。苏然坐在l型沙发的短边一侧,离他有些距离。 苏然摇了摇头,打开手中的水喝了一口,说:“先说您要谈的事吧。” 苏然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向他:“什么关系?” 龚晏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不习惯亲自面对这种对话。以往,都是钟洁帮他做这些。 苏然听到这里,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盯着他说:“我不理解,您说清楚一点。” 苏然微微挑眉,语气轻佻:“哦……您要包养我?” 龚晏承并不在意她言语间的讥嘲,兀自解释道:“不,只是你情我愿的……一种关系。” 苏然打量着他的神情,不理解他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神态自若地说这种事。 龚晏承因她的话挑了挑眉,但并未生气,反而从刚才略微沉重的情绪里脱离了出来,眉眼间甚至还浮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显得深邃锋利的眉眼格外和煦柔情。 说话间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沉静幽深的目光如有实质,伴随着低沉驰缓的声音一起砸在苏然心上,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注视而变得粘稠。 龚晏承没有错过她的细微变化,动作利落地自沙发上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耳朵好像红了。”男人的声音低低的,自头顶传来。 随即又像是要证明自己确实未被他扰乱,转头瞥向他:“我没有……呃……” 龚晏承眼神暗了暗,低笑着说:“抓住了,怎么一直不看我?” 苏然顿时有些心慌,拍他的手,想让他松开。 扑腾半天也没能让他松手,着急之下,苏然心里竟然控制不住地溢出一丝委屈。这种情绪一旦产生,心里的酸楚就好像开了闸,怎么也收不住。 很没必要,感受都是真的,但她不喜欢这样。 心理上的酸已经被抑制住,但生理上的反应她根本无法压制。身体似乎知道她的不快,刚刚擦掉的眼泪又在不断溢出。 声音里的委屈和控诉很明显。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龚晏承却听懂了。 他迟疑了片刻,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很柔软的动作,安抚意味很浓。这个动作像是那种一次性永久开关,一旦开启便永远停在相同的档位,让他只能重复停滞在柔软的那一边,不再能倒转情绪的方向。 苏然眼泪还在吧嗒吧嗒掉,唇边却露出一点笑,只是那笑容看着有些苦。湿润泛红的眼圈含着一点得不到糖果的怨怼,将他牢牢锁住,说话时鼻音很重:“抱歉?你抱歉什么啊?” 孩子一样的沟通方式,孩子一样的情绪起伏多变。 随意搭在膝上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手指微不可察地发抖,仿佛在抵抗内心的躁动。 片刻后,他再次重复道:“我很抱歉。”声音喑哑低沉,仿佛含了沙砾。 龚晏承觉得很无奈。他闭了闭眼,试图压下身体的异样,继续刚才未尽的话题。 她眼睛仍是红红的,泪痕犹在,出口的话却仿佛挑衅:“看到我哭才硬的吗?” 龚晏承垂着眼睛,不愿看她,逐渐沉重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不答应您,您今天就不跟我做了吗?” 苏然分开双腿跨坐到他腿上,颇有些强硬地抬起他的下颌,用微微泛红的眼睛直视着他。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好像从遇到她起,自己的底线就一退再退。 “如果我坚持要呢?” 抱歉,还没更到肉,今天会把肉放出来。后面会改变更新频率,这文连大纲都没有,写得脑袋疼,质量也无法保证……所以,我以后可能周二、周五晚上更,周末如果能写出来也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