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钟暖暖语气担忧。
“出去!”钟暄和侧过去了头,鼻音很重。
钟暖暖愣了一下,意识到大姐在哭,“姐,你哭了?”她毕竟年龄小,想到就问了出来。
“我让你出去!”钟暄和提高了声音,肩膀抖动着。
钟暖暖被吼得一震,连忙举手,“好,好,我出去,你也尽快出来吧。”
“糖糖姐,我姐在里面哭了。”钟暖暖出来就学给了方糖。
方糖听完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上。
钟暖暖看着方糖的表情——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忍不住追问:“她在学校也这样么?”
方糖双手往后支撑着,半躺在床上,又叹了一口气,开口:“过完春节后几乎每天哭,这俩月好一些了,就偶尔喝醉了哭。”
钟暄和的状况她最清楚了,半年了,像没了魂魄一般,如果不是还有教学任务撑着一口气,人可能就倒下了。虽然大多时候钟暄和没有当着她的面哭,但是她知道关了灯后,钟暄和偷偷地在流泪,有压抑的擦鼻涕的声音,经常会持续到她睡着。
虽然钟暄和也会跟着她出去逛街溜达,但方糖感觉得到,钟暄和整个人是空的,就心里是空的,什么都激不起她的兴趣一样,行尸走肉般。
想到这些,方糖眼眶也有些发红——钟暄和看着太让人心疼了。
钟暖暖看方糖红了眼,狠狠出了一口气,抱臂也坐到了床上,忍不住骂:“这个陆云策真不是个东西,有什么好的,把我姐迷成这样!”
“疼她得很,都这个样子了,你姐都没说过她一句不是。”方糖提起来就忍不住磨牙,“如果是我,敢带着劈腿对象来我面前,你看我不抽烂她的脸。你知道吗,就陆云策那个混蛋都趴人家怀里了,你姐还过去抱她求她呢。”
钟暖暖听到这,后悔那天砸奶茶店的时候没有砸得更狠一些了,应该带把锤子,全嚯嚯了才解气,应该把陆云策打残才够!
俩人正说着,钟暄和出来了,没有抬头看方糖和钟暖暖,“你们去洗吧,我有点累,先睡了。”说着就掀开被子,背对着俩人躺了进去,身材消瘦得在被子里薄薄的一缕。
看得钟暖暖又红了眼眶。
民宿很干净,床很舒适,空调打得很凉快,不久,室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响起了深眠的呼吸声。
“云策!”
大家被睡梦中的一声呼叫惊醒了,钟暖暖慌忙打开灯,发现了用手背盖着眼睛的姐姐此时泪流满面——一如除夕夜的那一声悲恸的呼叫。
方糖也对视过来,俩人都心疼得不知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