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当他被磋磨,总能瞧见自家小姐恰巧练剑回来从他受罚的那条路路过。 他知道老太太不喜欢自己的亲孙女,甚至厌恶。 老太太从不敢看自家小姐的眼睛,觉得这是上天的降罚,看了要倒大霉的。 “带我去顾倾屋子看看吧。” 这个年轻家丁虽乍一看内向腼腆,但从他说过的话中可以得出,这小子是个有主意的。 至勤应了声,直接带着辛夷走出院子,穿过架在湖泊上的桥梁,又绕开一大片花圃,穿过小片树林,到达隐在树林后头的顾倾院子。 辛夷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就像树上褪色红布拴着的铃铛,院中落土的藤桌上面放着的茶壶以及滚落到地上四分五裂的茶盏。 这个泥偶,是个穿着黑袍的小女孩,束着高马尾,手上拿着朵白色的花。 或是常年放在屋里的缘故,泥偶褪色并不明显。 可自己刚捕捉到一丝信息时,便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直直掐断了这股思绪。 再看玩偶,便只是个普通的黑袍玩偶了。 辛夷小声自言自语着,将玩偶放回原位。 况且……自己梦中那画面中的小女孩……应该也不是顾倾。 小萝莉此刻,正襟危坐,不敢说话, 至勤站在边上,看着泥偶感叹道。 - 瞧着那位顾夫人的表现,辛夷也能瞧出来她从前是个可怜人。 可辛夷与她讲了顾倾险些被他们烧死这事之后,玉露沉默了,问: 辛夷低垂着眉眼,“不,是所有顾家人,不论远亲近亲,他们只是其中之一。” 而辛夷无论如何都是站在顾倾这边的,这种立场绝不会被任何旁物所干扰。 “小姐真是铁石心肠……” 不然他们一家人该整整齐齐的如顾文那般浑身焦黑。 张伯想了想,推荐了自己的义女张佑行。 张伯说,当时这女娃娃只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眼底满是沉静,根本不像同龄小孩一般慌张。 后来,张佑行长大,七岁便能打理整个庄子,人人都道这天分是随了张伯了。 可张伯跟在辛宗礼身边这么些年,早就不在意男女了,他直接在众人的嗟叹声中,给女娃娃取了大名——张佑行。 张伯只是笑笑,“我主家是国师,适不适合轮得到你来说话?” 路上,辛夷将顾府的简单情况告知与她,还表现出了几分担心。 个子不高,皮肤白皙,脸上甚至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软弱可欺,一点气势也没有。 “义父在我三岁时便替我请了武师傅。” 辛夷默默地抽回手,在衣服上搓了搓,“摸到了,甚至还有棱有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