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是,自己多年来的死对头,事事意见都与自己相左的、叫自己吃了许多苦头的国师,在他下笔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远离朝堂了! 有的只是在他面前谄媚的吮痈舐痔之辈! 国师要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老夫今日高兴,你去沐浴一番,于寝宫等着老夫!” 只唯唯诺诺地低着头,蠕动着嘴唇,小声答是。 因为里头的那张床,被人称作龙床。 第二日,折子就回到了辛宗礼的手中。 他知道这折子如今是丞相代劳,也知道丞相对自己那是恨不能抽筋扒皮,饮血食肉,见到自己的折子定能大笔一挥直接同意。 辛宗礼想不通。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辛宗礼忙叫上张伯,叫他遣散府中下人,归还卖身契,再每人发放五十两银子,而后各回各家去。 往后,这玄色衣袍应是不能再穿了。 很快,遣散下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府邸。 甚至还许了他们一月八日的探亲假。 就连性情暴戾的小姐,如今都长大了,传了老爷夫人的性子,对待他们更是温和无比,没有一点小姐的架子。 府中的下人们好似做了一场冗长的梦。 他们围作一团,化作人潮,眼泪流得汹汹涌涌地朝主院奔去。 她心下一惊,连忙迎了出去,问是何事。 “夫人!国师府怎能没有国师啊!” “夫人,离了你跟老爷,国将不国,我等归家与下了油锅有何区别啊!” 这话,是他们都暗暗在心里想着的。 白玄之也是脸色一凛,低声道: 不止家中下人,就连民间许多百姓都是这么觉得的。 景昭帝大肆修建寺庙,百姓们看在眼里。 如今的皇都,打眼看去,全是参差不齐的各种正施工的寺庙。 可陛下询问过天下百姓要不要了吗? “凭什么呢?” 后来还是国师府带着一众人马于城门施粮,甚至还拿出了他们新研制出的汤面,入口即化,极为饱腹。 而后,国师又开了府中私库赈灾,给他们捎话回家。 如此事件,数不胜数。 后来,国师府的功劳被皇家冒领,什么侯,什么王爷,什么皇亲国戚。 痛骂这些个人,好好生着一张脸,却丝毫不要。 难不成只能在那些个皇亲国戚、高官贵爵脚下苟延残喘吗? 国师府用的人,籍贯都在国都本地,所以即便归了家,也是在天子脚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什么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