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床柱上,不想去理会那只作恶的手。 许是太久太久没感受到温暖,她此刻竟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她的脑中逐渐清明起来。 这卧房因着本是给辛夷准备的,衣柜中提前备好了许多衣物,给顾倾换件新里衣不是难事。 圣上下过命令,天底下只国师可着玄色。 国师老爹一高兴,给全家求了个穿玄色衣衫的特权。 这套绿的,还是很久之前找人做的了。 她朝辛夷方向看去,明明端的是副询问样子,但对面人却道: 说完,也不等顾倾反应,等她回过神时,便已经是卧房门被关上的“咔哒”声了。 走出门,抬眼便又见到了府医。 辛夷感到奇怪,这人不是走了吗? 他上前两步,给辛夷行了个礼后,才道:“小的失职,未曾告知小姐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去……” “此女子底子好,身子已无大碍,不必再喝药。只……小人摸其脉象,似是胎里带毒,此毒种类不明,还望发作之时能给小人一看究竟。” 府医见辛夷答应得爽快,又没追究其过失,心里纳闷得紧。 “真是奇哉怪也……” “换好了吗?” 里面并未答复。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秉持着大家都是女孩子哪儿没见过的观念,辛夷推开了房门。 她破旧沾满脏污的里衣被扔在地上,其本人正坐在床上靠着床柱喘着气。 不就换个衣服吗?咋跟爬了十五楼似的? 辛夷这才打量了番她换上的衣物—— 辛夷暗暗叹了口气,一会儿就找人来给她量体做衣裳去! 本人都说没事了,那一定没事。 “听说你胎里带毒?” “……嗯。”顾倾愣神了一瞬,还是回应了,“家里人说是天谴。” 辛夷乐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在你娘怀孕的时候给你娘下的毒啊?” 顾倾垂下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 借人身体,替人收拾烂摊子。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这毒,我尽全力给你治。” 顾倾闻言,身子僵硬了一瞬,而后抬起头来,静静瞧了她半晌,勾了勾唇: 在她眼里,辛夷确实没错。 辛夷不知道顾倾这性子怎么养成的,她第一回说自己没错,自己只当她迫于淫威,口是心非。 “你……”辛夷欲言又止,面色复杂盯着她看。 罢了罢了,就当是替原主给她赔罪了。 “小姐……” 顾倾摇头,“小姐,不可……” 辛夷见状,心头一动覆上身去,脸与脸的距离不过手指粗细。 “小姐……我回寒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