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织眼神躲闪,死死咬住嘴唇,解开腰带,递给甘棠。 秦罗织目光呆滞地看着甘棠。 秦罗织转身跑回车旁,打开车门拿出一盒纸巾,又奔回甘棠面前。 雪白的纸巾瞬间被冒出来的鲜血洇成一片殷红。 “姐姐!” 秦罗织抬起双眸。 “别啊!”甘棠心里一阵慌张:“我…没欺负你啊……怎么就哭了?” 才见第一面,就哭了?呃… 正在甘棠不知所措之际,秦罗织面如白纸,双眼一闭,身子向后便倒。 好嘛,原来这姐姐晕血! 秦罗织腰身僵硬成一块板,端坐在外科夜班急诊室外走廊的长椅上。 她一改身为财务人员的严谨细致,有条有理,将单据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未予整理。 她不敢看甘棠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的伤口。 隔着一道墙,依然能听到甘棠忍痛的低喊和拳头敲击桌面的声音,混杂着医生断断续续又低缓的安慰之声。 这是带着淡淡绝望又暗藏生机的奇妙气味。 让人不安。 包里平平地躺着一盒开了封的ildseven香烟。 一道探寻的目光扫了过来。 甘棠隐忍的呻吟声,像细细的针,一下一下戳着秦罗织的耳膜。 为什么心脏也痛。 她心里一阵烦乱,伸手掏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 “不点着。” 秦罗织抬头看着面前的白墙,嘴角的香烟一直抖啊抖的。 秦罗织弹簧一样跳起,嘴里香烟也“彭”地一声弹了出去,扑跌在地打着滚。 甘棠双腿岔开坐在板凳上,垂着头,左手被雪白的绷带缠的密不透风,只露着指尖。 女医生将病历和处方递给秦罗织嘱咐道:“你男朋友伤的不轻。” 秦罗织只全神贯注听医嘱,并没有注意到甘棠的小表情。 秦罗织一味点头,对甘棠小心翼翼看她的眼神全然不觉。 秦罗织迅速将医生的话理出要点,列了个序列表,忙不迭地点头应承。 夜风潮湿冷冽,大樟树葳蕤的枝叶在夜空里上下翻飞,半空中一轮残月如一抹冰痕。 他这句话听起来不像请求,倒像是命令。 秦罗织叹口气说:“上来吧。” “地址?”秦罗织将手指放在gps导航仪上问。 “滨江区?”秦罗织上下打量了一番甘棠。 这个小教练居然住在那里? “对啊!滨江区!”甘棠眼神纯真无邪地看着秦罗织,坚定地点点头。 车子缓缓驶入米仓巷,秦罗织再一次震惊了。 它位于直通沅的西川路西侧的一条僻静小路——米仓巷上,距离沅江不过百米。 车前方,一座体态丰腴,面容秀丽,气质庄重的大理石雅典娜塑像立在喷泉之中。 秦罗织隔着风挡玻璃看着夜色中的奇幻雕塑和巍峨的罗马柱大门问:“是这里吗?” 车道上红白相间的起落杆徐徐升起,秦罗织一打方向盘将车驶入雅颂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