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年轻男人匆匆赶来。 对方赶紧说道：“容总给我打电话，说向奶奶进了抢救室，所以我就立即赶过来了。” 程厘点了点头。 “还没，”程厘摇摇头。 就在两人说话间，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直接问道：“是向元霞的家属吗？” 医生说：“患者是急性前壁心肌梗死，目前情况比较危急，我们已经建立了两条静脉通路，也在进行心电监护，但是介于患者情况比较严重，我们目前的治疗方案是尽快行冠状动脉造影检查再给予血管化治疗。” 虽然一系列医疗术语，程厘都听不懂，但她选择相信医生：“好，我们全力配合治疗，请您务必务必救回老人家。” 没一会儿，有护士过来，让他们过去缴费。 一直到凌晨五点，医生才宣布向奶奶的病情稳定，被送到icu观察。 何卓远立即打电话，大概是告诉容祈这个消息。 程厘转头看了眼容爷爷，老人家上了年纪，强撑着熬到现在。 她答应过容祈，会一直守在这里。 “我不累，”老人家明显也不想离开。 劝了一回，老人家总算被劝了回去。 程厘在icu外面等候区的长椅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或许在icu里的病人，很多都是没有清醒意识。 程厘熬到现在，早已经是疲倦不堪，但她还强撑着，想要等到容祈赶来。 这么反覆几次，她只能将脑袋往固定的方向歪。 也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程厘像是梦到什么，眼睛猛地睁开。 “对不起，对不起，”她边转头边道歉。 他回来了。 “我回来了，”容祈望着她的脸颊，声音柔软。 程厘突然瞥见外面窗外，天光大亮，赶紧去摸手机。 两人坐在长椅上，一时相对无言。 “刚到不久，”容祈转头看着她，她眼角处布满了红血丝，一看就是睡眠不足造成的。 许久，容祈低声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现在这里我守着就好。” 周围家属都是三三两两围成一团，偶尔还能相互安慰说说话。 八点多的时候，向奶奶的病床被从icu推出来。 “奶奶。”他低低喊了一声。 “我在呢，您别睁开眼睛，”容祈立即说道。 于是一行人前往做检查的楼层，程厘跟在容祈的身边。 程厘看着他靠在墙壁上，神色是从未见过的落寞，不由劝道：“你别太着急，向奶奶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他直勾勾的眼神，让程厘差点儿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