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厘应了声。 按理说，是他给自己拿的拖鞋，她应该感谢他。 于是她去了一趟花店，让老板包了一束向日葵玫瑰，又在水果店买了一份精美的水果篮，拎上这些，才朝着那栋花园洋房走去。 人的一生，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过凌霜华虽然感慨，却也是替他们高兴。 “厘厘来了，”程厘按响门铃，是向奶奶亲自出来开门。 程厘将手里的花束和水果篮，都递了过来，惹得老太太不住嗔怪道：“你来就来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 向奶奶一怔，有些开心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给我送花呢。” 容爷爷是位寡言的老人，原本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听到这话，慢悠悠站起来，去找花瓶。 容祈打开电脑，正在开视频会议。 容祈原本专注听着视频里的人说话，但敞开的一丝门缝，传来楼下的声音。 恍惚间，时光仿佛被拉回了十年前的高中。 容祈看向镜头，断然开口：“不行，这个价格太贵，再谈。” 双方谈判，僵持不下。 这是第一次，他在工作里开小差。 此刻还在会议室的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嘀咕。 谁知临时通知，他隻参加线上会议。 容祈出现在楼梯口时，原本正在喝水的程厘，差点儿被呛住。 所以她下意识以为，容祈今天也没在家。 她将手边放着的纸袋子拎了起来：“我来还拖鞋。” 见他一言不发，气氛不免变得有些尴尬。 容祈主动将拖鞋借给她，程厘当然要真心实意谢谢他。 她说完，容祈半晌都没说话，直勾勾盯着她。 客气礼貌真诚，全都不缺，。 程厘眨了眨眼睛，心想他该不会是到现在才想起她的名字吧，可真难为他了。 容祈语气里带上几分玩味：“你一口一个您，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遇见的不是高中同学。” 程厘默了几秒，直接问：“吃饭，约吗？” 此时向奶奶捧着花瓶走了过来，看见容祈，立即支使说：“你下楼正好，快去超市买点白萝卜。” 向奶奶横了他一眼：“当然是做给厘厘吃，她可是一直都最喜欢吃我做的油墩子。以前你们上高中那会，你爷爷生病了几天，我没出摊，她不是还因为特别想吃，找到家里来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其实您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老太太却不依不饶道：“你这么多年没吃我做的油墩子，看看奶奶的手艺还像不像以前一样好。” 旁边男人却冷不丁说道：“走吧。” 容祈居高临下看着她：“去超市买白萝卜，你难道想让我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