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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时,她是既来之则顺之,既没有多想的心思,也没有多想的能耐。把大包小包放去客厅,卢梦宁用商量的口气问道:“琪琪晚上就在这儿,别回去了吧?”星琪正忧愁晚上去哪儿落脚,卢梦宁再次送枕头,她感激涕零,连一句客套的“方便吗”都没问,点头如啄米。卢梦宁开心极了,“正好,晚上咱们一块儿把北卧收拾了,明天等师傅送床过来。”星琪觉出哪里不对,“床明天才送过来啊?”卢梦宁微微侧目,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昧,“嗯,今天过了配送时间。今晚琪琪跟我睡,我床挺大的。”“好哦。”等到星琪意识到不该随便睡别人的床,是生物钟叫醒她的凌晨四点。卢梦宁的手臂搭在她腰间,垂下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睡衣上,没几下就敲进了睡衣下摆,空调开到25度,指尖温度冰凉,让人想忽视也难。星琪起初以为她是熟睡时的神经性抽动,但她分明听得到背后压抑而粗重的气息,偶尔呼吸不畅似的轻轻抽两下鼻子,鼻息离她越来越近,一声若有似无的颤音就在耳侧。卢姐姐又哭了。星琪尽量自然地保持不动,让对方以为自己还在睡。然而枕在脑袋下的右手臂却随着大脑运转时加快速度的血流,一点一点发麻。星琪心里叫苦不迭,却也只能任由针刺的痒麻呈波浪形曲线推进。而背后,卢梦宁也在缓缓接近。她搂紧了枕旁人的腰肢,又怕惊醒了这沾枕头就睡着的女孩,徐徐放松。手下来一寸,面上去两寸,她嗅着熟悉的味道,与其说鬼使神差,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纵容,她接近了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耳后,手掌也稳稳地贴上了女孩的小腹。那是——思念了太久的人的温度和触感。卢梦宁的手掌一触即退,却几乎压垮了星琪的生理防线。她动了动,发现右手彻底不听使唤,换用左手随便找了个支撑点爬起来,慌不迭踢上拖鞋奔去洗手间,根本没听到卢梦宁被抓了要害的闷哼。急促水流声在寂静深夜格外清晰。重新爬回床,星琪安慰自己这是在卢姐姐家,不用喂鸡,也用不着那么早起,做了几次短呼吸,重又释放全部演技,做出一副倒头昏睡的假象,置睁眼看她的卢梦宁于不顾。直到窗帘里透出一丝晨光,星琪再也管不着后面什么动静,她睡着了。回笼觉不长,且易醒。尤其是被人长时间盯着的时候,对方的注意力宛如实质,轻易将意念化为嗡鸣闹钟。星琪一睁眼,卢梦宁将视线移向床头柜,那里新摆了副相框。“你跟她很像。”星琪跟着她看过去,照片上是一个在阳光下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年轻女孩。星琪很少照镜子,对自己的长相还不如对近期频繁接触的侦探和卢姐姐来得清楚。但她再看一眼,便明白“像”也分神似和形似。照片里,女孩穿的衣服和侦探昨天给她配的一模一样。“她……”星琪坐起来,摸摸额头,一手的冷汗,“她还好吗?”卢梦宁阴郁地眯起眼,唇侧显出两道浅淡的对称纹路,“你想听听她的事吗?”三刻钟后,尿遁的星琪躲在卫生间声泪俱下控诉侦探。[大骗子!]想想不对,撤回,重发。[大骗子QAQ说好的没有呢?]上方状态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星琪抢在对方之前写:[她是车祸去世的。]侦探的输入状态停了下,稍后动起来。星琪耐心等待一分钟。[一会儿有人敲门,开门之前问问你卢姐姐,为什么包装上就有生产日期,还要坚持看购物小票。]星琪刚开了洗手间的门,防盗门不期然被敲响。卢梦宁放下纸巾,自言自语道:“这么早,该不会是装配工吧?”第21章 疑神疑鬼(7)“是心理盲点。”丢下相拥——不,准确地说,是抱头痛哭的卢梦宁和不知名邻居,下楼时,侦探这样说道。“因为以前有人告诉过她‘嫌麻烦就看购物小票,不用再一个个翻看’之类的话,潜意识形成习惯,习惯构成盲点,就算是常识,也被自己无视了。”说到这里,夏礼白瞥了眼不停揉额头的星琪,剥开一颗牛轧糖,还没抬手送过去,那边已经条件反射张嘴低头等投喂了。此所谓习惯成自然。“像我昨天告诉你不要给我发感叹号,虽然第一次你不记得,后面也自觉修正。”“喔。”星琪牙根用力,将牛轧糖一切为二,含糊问道,“您昨晚就在对面吗?”“昨天你们回来前聊过一会儿,早上来的。”“您辛苦了。”星琪真心实意道。说起来,按照侦探的指示问过有关购物小票的问题,卢梦宁白了脸,但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人是侦探,又满脸古怪地拍她来着。几秒后发生的事情就算以旁观者的角度回想也觉得十分混乱。卢梦宁开了门,侦探让开位置,后面表情僵硬的年轻女性叫了声“卢姐姐”,场面一下子失控了。毫不夸张的失控。卢梦宁踉踉跄跄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整个人像脱力般地瘫坐在地上,一手虚浮地抬起来,指向那名女性,张惶无措地看着侦探和星琪,到后来想哭却是笑,想开开心心笑却止不住眼泪。在场时,星琪被那强烈的情绪感染,一度不自觉屏住呼吸,感受着充满了每个空气分子的惊和喜。二人抱头痛哭,是星琪在侦探关门间隙窥见的一斑。“和卢姐姐告诉我的不一样。”卢梦宁介绍照片上的女孩是她原房东的侄女,同住近六年的室友,前年她有次出差着急赶最后一班飞机,室友开车送她去机场,然而回来路上不幸发生车祸。车祸的事,卢梦宁在外出差没得到消息,她回来之后找房东问情况方才得知。那时,室友已经“走”了。“所以是房东骗卢姐姐吗?”星琪不解,“为什么好端端地要说这种谎话?”“因为……”夏礼白偏过头看她,“对有些人来说,亲人做出了所谓不恰当的选择,还不如让她去死。”“那也太过分了吧!”星琪像驱赶蝇虫似的挥挥手,刻意避开那字眼,“人生除了‘那个’无大事,哪有比‘那个’更糟糕的。”“很多。”穿堂风迎面打了个满怀,星琪缩着肩膀转开话题,“……您早就知道吗?”夏礼白仰头望向百合花开的三楼阳台,“看到了。”“看到什么了?”“那天来得还算巧,我看到阳台有人在收拾花,所以知道不是鬼。”存的也不是歹心,不然也不会当成自己家把每个犄角旮旯的积灰清扫干净。星琪恍然大悟:“怪不得您一直晾着卢姐姐,这种案子对您来说肯定很简单,您只要找到那个人,看她一眼,前因后果就都知道了。”夏礼白蹙起眉头。哪有那么简单,光是确定嫌疑人,设计场景等对方主动露面也费了好些功夫。但看兔子眼光发亮,她顺水推舟省去了其中的曲折,轻描淡写道:“差不多。”“可是啊……啾!”星琪打了个喷嚏,刚想到的话被喷嚏打断,一时难以为继。阳台上出现了卢梦宁和室友的身影,室友的表情依旧僵硬,只一个劲儿冲她们挥手,夏礼白朝三楼两人扬了扬手,转身开门放鼻头通红的星琪上车,“有问题?”星琪冻得脑仁疼,短时间接受的信息量太多,大脑绞干了最后一点儿脑汁,变成一颗形象的核桃干,每个沟回都在努力拼写“侦探好厉害啊第一天就看穿了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夏礼白打开暖气,没着急发动车辆。温暖气流迅速缓解了狭小空间的冷意,嗅着车内的檀香,星琪终于打开了满脑袋冰封的雾水,“室友看起来……跟照片上不太一样。”要是和照片上一样,卢梦宁应该马上就认出来,不至于等到对方开口。“车祸的关系。”室友那次车祸很严重,一度生命垂危,面部神经也遭受创伤,不得已去国外做的整形手术。但手术毕竟是以修复为主,形象和以前不大一样,而且,恢复过程缓慢,不能有太多肌肉动作。“所以不直接和卢姐姐见面哦。”星琪若有所思地摸摸脸,接着问道,“就只能偷偷帮卢姐姐打扫卫生照顾猫,往冰箱放便当。但为什么要往牛奶里放安眠药?”得知是以前的室友回来和卢姐姐相认,前面的行为都还能和“家里有个田螺姑娘”搭上关系,就因为牛奶里加了料,田螺姑娘的棺材板被侦探当成武器狠狠敲了她一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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