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张张书页,上面详细的记载着周仁的出身,经历,家庭状况等等。
虽然有些地方不是很详细,也有一些地方出现了错误,但这并不妨碍杨正山对他的了解。
因为错误的地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等他看完文册,额头上冷汗已经连成一片。
这是什么意思?
守备大人居然调查他!
而且还把他查的干干净净的。
“大人!”
噗通一声,周仁直接跪了。
这时杨正山才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面色冷漠的看着他。
“想死还是想活?”
他的声音很平淡,可在周仁的耳朵中却是振聋发聩。
周仁以额触地,身体颤的如筛子一般。
“小的,小的,想活!”
杨正山微微颔首,然后起身,从书桌后走了出来,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想活就好办!”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他也没等周仁回答,自顾自的说道:“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
“我这个守备不是知府,也不是县令,但既能破家,又能灭门啊!”
这里可是封建社会,权势的威力远比现代强大且恐怖。
而且这里还是一个拥有武道的世界,强大的个人武力有时候会凌驾在律法和道德之上。
在其他人面前,杨正山不敢说自己手握权势,可是在周仁面前,他是有能力掌控周仁的生死的。
周仁听了这话,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就算是杨正山拽着他,他依然双腿瘫软的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杨正山耷拉着眼皮,神色依旧淡漠。
徐万福他暂时拿捏不了,可这周仁他若是想拿捏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个没有品级的令吏而已。
“你想活也不难,只需对本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可!”
杨正山自然不会要周仁的命,周仁的命又不值钱。
他要的是周仁对安源州城的了解。
初来乍到,杨正山根本无法摸清安源州城的情况,别说安源州城了,就这守备官厅属下的官员,他都摸不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透,又能做什么?
所以他需要一个对守备官厅,对安源州城的了解的人,而周仁无疑是当前最能满足他的需要的人。
这时候,周仁也有些回过味来了,他颤抖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大人请问,小的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杨正山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而走回书桌后面。
“先说说曹涵吧,他真的只是因为贪墨被论罪的吗?”
周仁这个时候哪里敢隐瞒,直接说道:“回大人,曹涵确实是因为贪墨被降罪的,三个月前,重山关都司衙门突然来了不少官兵,他们以曹涵在去年征讨东海胡族的时贪墨军粮克扣粮饷拿下了曹涵。”
杨正山点了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那除了贪墨军粮和克扣粮饷外,曹涵还做过什么?”
周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大人是指?”
“我想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杨正山说道。
周仁心神一紧,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杨正山。
“怎么你不愿说?”杨正山的声音变得冷飕飕的。
“不是,不是!”周仁连忙否认,但他还是没有说。
杨正山也不着急,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感受着他那如刀子一般的视线,周仁的一颗心都仿佛被一只手给攥紧了一般。
他在犹豫,他在挣扎。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大人,这些事只是小的的猜测,小的并没有参与其中,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说!”杨正山道。
周仁吞咽了一下喉咙,有些苦涩的说道:“小的怀疑曹涵之前与东海胡族有串通!”
“什么!”
杨正山猛地站起身来,一连惊愕的看着他。
通敌卖国!
艹!
这事可大法了!
“你可有证据?”杨正山沉声问道。
“小的没有!”
周仁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道:“不过小的见过有几位疑似胡族的人来找过曹涵,而且曹涵还经常征调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