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正面的击败伊甸之主,那也只能是眼前的秩序者。 倘若唐闲不在了,百川市的未来恐怕也不长远。 即便是元雾这样的少年郎,也知晓一旦伊甸之主真的败北,秩序者对人类会做些什么。 那两百座金字塔,至今还分散在世界各地。 她的野心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皆因为这里没有了唐闲。 在向人类表明了来意,道明了唐闲的真相之后,歧源便不多逗留,所有的暗示已经给到。她要做的就是等待。 占卜屋再次营业,最高兴的自然还是百川市的居民们。 歧源已然是人类,人类有着自己独有的乐趣。 分析人类所喜欢的,侧重的,其实她已经做了数百年,但似乎在成为了人类之后,再做这样的事情,有着更为特殊的快感。 …… 春生夏盛。唐闲依旧不见归来。 各个行业也都开始慢慢的有了人气,城市生态链越发健康的循环着。 一切都在蒸蒸日上。 对她来说,这里已然不再是自己的世外桃源。因为唐闲还没有回来。 自打那次歧源道明了唐闲经历的事情后,黎小虞就不再在人前显露出悲伤的姿态。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抽泣着,恐惧着,念叨一个人的名字。像是怕别人忘记了这个名字。 在唐景看来,伊甸之主无疑是一个最为强大的存在,兄长与秩序者,都不得不暂时联手来对付伊甸之主。 它想对人间做些什么? 矿区里发生的事情,在唐景看来,根本无法判断。 越来越多人类形态的万兽开始游走。 唐景探寻这些地方的时候,第一眼看过去,就见到形形色色的人类在森林里走动着。 伊甸迷惑行为大赏? 这与伊甸族生物自身没有固定生命形态有关,相当于是将能力的一部分,变化的一种,传播给了其他的万兽。 那个时候,伊甸之主的说法是让万兽能够更好的学习到人类的文明。 这些人形态的万兽,看起来也还在适应新的形态。更让人惊讶的是,伊甸之主甚至还会传道受业,讲解很多人类文明的常识,那些原本住在圣山上,和人类智慧最为接近的古猿们,以及住在圣山禁地由真正的人类组成的——原万兽法庭议会成员们,都开始遵循伊甸之主的安排,为万兽普及一些人类世界的常识。 一直以来的矿区的形象,都是万兽密布,宛若回到史前时代。 伊甸之主的行为在唐景看来越发的不理解。 本质上来说,这些万兽还是万兽,但它赋予它们统一的形态又是为何? 唐景虽然不敢靠近圣山,却也能够觉察出里面的不对劲。 整个阿玛拉洲以北的大陆,几乎所有生物都开始前往圣地朝圣,接受新的统治者。 这种明显不符合唐闲行为的做法,让唐景确信了秩序者的话语。 整个万兽界以北,都在迎接新的神明,都在接受新神的恩赐。这一切对人类世界的影响是什么,唐景不得而知。 这位伊甸之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它也许正在做一件前所未有的疯狂之事。 想到此,唐景忽然有了要靠近伊甸之主的冲动。 唐景的计划开始铺开。 …… 歧源的占卜店里,今日来了两个客人。 见到这二人的到来,歧源没有惊讶,她如今的情绪比上一次来到百川市时更为寡淡。 毕竟她已经给到了暗示。 元雾的双目带着一种难以道明的锋利感,就像是一把足以切割一切的兵器。 歧源笑道: 沉默了几秒后,阿卡司和元雾便都坐下,阿卡司开门见山: “那得看你们有怎么样的觉悟。”歧源说道。救过我和小野。如果没有唐闲,也不会有如今的我。” “你们要跟我去一趟神座堡垒。要掌握使用天赋的极限技巧,资质上来说,除却你们是暴君种这一优势,你们是不如唐闲和唐景的,甚至不如宋缺。那扇门推不开便是推不开,你们能够做的,只有借助外力。” 从神座里走出来后,自己还算是自己吗?甚至严格意义来说,人类都不算了吧? “我就不兜圈子了,一旦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你们也就无法进入暴君形态,这就像是造物主给人族的礼物。我不会把你们做成使徒,因为你们还不够资格成为我的使徒。” 阿卡司和元雾,比之于秩序之子确实还差了些。 “什么实验?会发生什么?” 歧源等待着阿卡司与元雾的答案。 “我了解伊甸之主,它会利用它的才能,创造出不少怪物,我们的敌人不只是伊甸之主,而是整个伊甸势力,眼下的算计,还到不了我与人类为敌的阶段,因为我没有把握打败伊甸族。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在它创造出怪物之前,我也创造出几个怪物。” “就看你们有没有,为唐闲变为怪物的决心。” …… 黎小虞和宋缺也都分析出了种种不好的可能性,以及秩序者这番话的可信度,会否对他们造成一些不可逆转的损害。 无奈之下,宋缺也只好同意他们二人随着歧源离开。 歧源的占卜店又关门了。 宋缺走在百川市的街道上,他看见一位老农,带着大概是孙女的小女娃欢快的嬉戏着,他面露微笑。 那红衣小女娃的眼神很灵动,时不时会望向宋缺,写满了孩童天真的眼神,让宋缺也不免有些喜欢这个小孩子。 想到这之中种种,想到阿卡司与元雾,想到那条至今未归的苍龙,想到秩序者和伊甸之主对这个世界仍旧虎视眈眈,夜晚降临之前,宋缺走到了句芒的住所。 她已经停止了那个禁忌的实验,如今正在琢磨新的研究领域——医学。 “我改主意了。” “关于你说的那个实验,半兽化的人体实验。” “你答应了?你不是说那是打破生命禁忌的做法,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这样的实验如果用活人来试验,的确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所以这次事情,你得保密。” 宋缺说道: 句芒理了理这话里的意思,隐隐有些懂了: “我同意你做这个实验,也仅仅是同意你以我为实验体。这样的实验,确实是禁忌,但如果只是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那便只是我自己的罪恶。” “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哪怕代价是变成恶鬼。” 人类历史本就是这样的,想要战胜看似无法战胜的对手,付出的代价都异常惨烈,所使用的手段也都非同寻常。 宋缺笑了笑,想到了自己以前做面具怪人时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