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回到了百川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唐景直接去了句芒的实验室。 和钟秀秀唯一的不同是，钟秀秀没事还可以研究一下人类最高使命。 “来了，坐。”句芒将墨绿色的头发绑了起来，扎了个马尾辫子。 黎小虞没空回答这种过于难以回答的问题，便说自己是名师出高徒，全靠乔珊珊。 乔珊珊一听句芒将注意力转向了唐景，那股子喜悦和热情，让句芒都怀疑乔珊珊变了人设。 她得意的说道： 于是句芒便有了这个墨绿色头发扎马尾的造型，乍一看，像是初音真人版。 “我跟你交代的事情，你可以告诉阿卡司，但别的人就算了。” 句芒还等着唐景夸一下自己的新造型来着，结果唐景直奔主题了。 “时间只有二十八天了，我必须帮哥哥争取一些时间。接下来的时间，我应该不会留在百川市。” 某只连他也不知道的强大生物，法庭的新审判长，似乎因某些事情触怒了法官。 所以离开之前，他打算将百川市最大的隐患给交代出来。 “宋缺的能力如今可不在我之下，便是黎小虞也不简单，百川市能人很多，你不要小瞧了他们。” “你确定是齐寻，那个人我观察过，但他的面板很正常啊。” 唐景的表情十分认真： 句芒说道： “从方舟会议。”唐景说道。 只是那场会议句芒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参与。 “那个时候即便是你，也算不出后来的变化吧。” 唐景顿了顿，说道： “而齐寻与林决最大的不同便是，林决有立场，齐寻没有。齐寻看似帮衬着黎铮，但当宋缺露出真面目后，他又觉得好玩，看起来又像是帮衬着宋缺。这样的人，其实谁也不帮，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因为他知道方舟堡垒的领主与他无关。所以巴不得宋缺黎万业斗得两败俱伤。” 句芒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一些细微的表现，一些面部表情变化，唐景会一直记着。 “某种意义来说，那场会议改变了世界的走向，动摇了秩序者的根基。也是我作为监察者的一个转折点。我虽然没有参与那场会议，但我是监察者，却时刻关注那场会议，甚至我的视角，比大多数参与者更为细致。” “这也太牵强了，要知道有着齐寻这样类似性格的人很多，真要是按照性格来怀疑，那可是个大工程。” “你还真是……” “不是，你有用的地方可多了，可以具体到个别器官。” “……” “我将这些资料给了哥哥看，他重点划分出了一些人。” “是的，百川市之后的工程其实有一部分是假的。要骗过齐寻很简单，但是要瞒过秩序者，那就必须得假戏真做。” “首先是我和阿卡司在平日里负责盯紧这些人，阿卡司负责给我汇总情报和可疑现象，而我负责处理一些特殊数据。这些事情发生在暴乱之后许久。” “是，在你们解决了这些问题之后，哥哥认为暴乱来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很快因为你的能力，查清了源头，但哥哥的思维方式你是知道的，他不认为这一切就是源头，因为对手是秩序者，是拥有两百座金字塔观察了人类数百年的机械之神，他认为对方的渗透手段应该会选择一些意想不到的人。 句芒点点头，大概明白了。 其中就有齐寻，以及一些其他可疑目标。 阿卡司追踪他人不会留下踪迹，而唐 在几经排查后，齐寻还是被唐景注意到了。 “获取百川市的后路。”唐景说道。 “我见过神现在的样子。那是一个女人，与哥哥的生母有七分相似。” “所以说我当年在起源和秩序之眼做的那些事情，并没有起到作用？” 唐景回忆起与神面对面的那一天，至今还有些恐惧： “而这些手段，就体现在齐寻身上？”句芒没想到，自己眼皮底下，唐闲和唐景两兄弟居然已经和秩序者开始对弈了。 这句话说的极为保守，句芒意识到，也许秩序者还有其他手段。 “没有退路。” “白霜的确可以带着城市挪移，但过于巨大的城市，和上千万的人口也会要透支白霜的能力，这之间的间隔太久，变数太多。秩序者要在这个世界找到百川市，太容易了，哥哥直接否定了这个法子。” “为什么还要派人去寻找适合挪移的城市？” “没错，哥哥和我一起做的决策。这也是我们最擅长的事情。有些事情，假着假着就成了真的。秩序者如果想要截掉我们的退路，如果我们真有退路，无论如何她都会查到。但如果我们没有退路，故意要她找到退路呢？” “两个聪明的人过招，都会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一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超过心里预期。齐寻想要寻找到百川市的退路，于是哥哥很早就安排人去其他城市的废墟考察，这些人并不知道哥哥的真实目的，他们真的以为会在这些废墟里开拓新的城市。”唐景说道。 “我们不能保证，也没想过保证，只是想着，如果我们放出了一条线索，秩序者一定可以查到这条线索。如果我们刻意留下线索，齐寻和秩序者，都会察觉到刻意的痕迹。” “所以齐寻到底如何发现的？理论上来说，你们如果要掩盖某件事，齐寻不可能发现。” 句芒再次惊讶。 “我确信齐寻能够感知到周围人的变化，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能够在矿区之外的世界里展现天赋，那么极有可能，他拥有跟我们一样的视角，所以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黎小虞和宋缺，只是告诉你，因为只有你和我，是无法被看透的。” 但好在……自己不是生物，自己是使徒。 “那我们骗过了她吗？我是说秩序者。” “那怎么办？” “为什么？” “还真是假着假着就成了真的，你们哥俩以后也别打打杀杀了，专门接单帮人骗人，一骗一个准。” “这个消息一定要保密，我们要尽可能的利用齐寻制造更多的假消息。” 句芒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那样……大概，这些人又会回到金字塔里吧？历史不是消失过吗？也许消失的历史就是这样的，人们或许想过出来，但是失败了。如果哥哥他失败了…… “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