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对唐闲的戒心松懈了一些，但二人到底是外来者，她盯着唐闲没有说话。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想安然的离开这里。在没有巨型鸟类的帮助下，我只能选择渡海。我的确是外来人，但我平日里可最喜欢猫咪了。对吧小九。” 唐闲又说道： 金露感兴趣了些，说道： “比如帮你除掉大天狗。” “从知道狗肉好吃的第一眼起，他这个敌人我交定了。” 金露倒是能够接受这个理由，但她有些怀疑： 唐闲指了指地狱炎狼的尸体。 也就是说，即便三个脑袋合并成了一个，在消化系统上，犬系生物并不会再进化。” “这说明你可以把我送进它的食道里，而我可以从它的胃里活下来。” 进了大天狗的胃里，哪里还能活下来？ 浩劫级生物吞噬天灾生物，其胃液便需要能够突破天灾生物的表皮。 但即便天灾生物也不愿意面对它。便是因为这种生物的能力就是喷吐胃液。 金露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只要能想办法把我弄进去，我就能杀死它。甚至……驯服它。” “不妨一试？我要真死了，也只是一个外来者，你又不亏。我要换的只是一些情报。” 这位豹女王并不是一个拖沓的人，唐闲倒也能理解。 就好比二人明明有了共同的敌人，但是好感度也就只到了十点。 “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在群岛中，没有不知道海神大人的。我们明天便是要准备海神祭典。” “首先海神到底是什么？” “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也有人说海神大人是一条巨大的海龙，它可以翱翔于九天之上，也可以在深海之中沉睡，甚至传闻在海底有一座海底城。便是海龙的宝库。” “我倒是希望它是一条龙，我想骑龙来着的。” 主要是乌贼不能飞，但龙可以飞。 “你要对海神大人保持尊重！” 金露继续说道： 而西方的群岛说法也不同，它们认为海神大人其实是由无数海底火山拼接成的火山巨人。它暴怒的时候，能让整片大海沸腾起来。 总之……在这片周围都是海的土地上，我们都是海神大人一念仁慈之下的幸存者。” 从金露的语气也能判断出，海神可以说是群岛中的至高存在。 “大概九十多座。我们所在的这座岛，在岛屿群中，算是比较小的。” 唐闲观察过这座岛，其大小已经不亚于不复存在的红土林。 拼接在一起，即便将每座岛面积同量化，恐怕也相当于半个南方大陆了吧？ 那这片海域到底多大？ “这些岛，其实都是海神大人的领地，它能够通过无上的力量，改变海岛的位置。” 唐闲越来越相信，这只海神，便是人们口中的海魔。 “如果不准备食物会怎么样？”唐闲问道。 金露的眼中浮现出恐惧。 “岛屿覆灭，所有岛上的生物全部被超大的旋涡吞噬，即便其余岛上的生物，也都能感觉到，平日里蓝蓝的海水，变得漆黑。 唐闲皱起眉头。 但海魔处理这些生物的方式，他却觉得有些熟悉。 不同的是，人类为了金字塔获取魂晶供能于金字塔。 这个过程也在数百年间慢慢的有了一些仪式感。 但谁也不想要自己的子民被献祭，于是便在需要献祭的那个月，会每隔五天与岛上的另一股势力对决。荣誉，来决定自己是否能够活下来。 一年的时间，物资丰饶的海岛，也足够各个岛上的生物们繁衍。 唐闲结合第八层石碑上的文字，有了某种猜测。 它该是被秩序者重创，正在修养。且在这里待了漫长的数百年，也想到了通过学习秩序者对待人类的方式，来获取固定的食物。 简直就像是把自己当做了某个主神，正在玩着主神建造流游戏。 唐闲苦笑，这就像是金字塔对人类做的一样，到现在，有多少人把金字塔当神的馈赠？ 而人类的态度，或许就和金露与大天狗一样，虽然内心有抗拒，却最终还是惶恐且感恩的服从着。 “每年的这个月，你的子民会损失多少？” “两成左右吧……” 算下来，海魔一年的食量，居然高达数千只完美级生物，甚至包含一些天灾级生物。 他渐渐有些明白这只生物的可怕了。 “当然。” “是的。” “说吧。” 金露不解： “对，就是让它们安稳的繁殖，然后等到了祭典，就骗它们说回归海神的怀抱，让它们满心欢喜的去死。而你的族人，也都可以免于被献祭。” “其实你也不想自己的子民被献祭掉不是么？如果给你一个逃离这座岛，远离海神的机会，你一定会带着你的族人离开，对吧？” 唐闲确信说到了金露最渴望的想法。 而且看起来，她对唐闲处理地狱炎狼的方式有些抵触。 “你觉得很残忍？”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你想到的，名为圈养的处理方式……有些让我不舒服。” 金露陡然间怒了，睁大眼睛怒视唐闲。 他说道： 唐闲看了一眼唐小九，他知道小女孩其实对于杀死了金纹豹，还嫁祸给狼族，是有些在意的。唐闲认为是时候让唐小九有一个顶级猎食者的觉悟了。 但对于能够让我们活下去的东西，必须有几种你不爱，而且能够毫无任何怜悯之心对待的事物，如果没有这种事物，而是选择像个圣人一样什么都去爱，那你连基本的存活都办不到。” 有的人还可以对猫猫狗狗如此。在古代狗肉厂的狗肉销量可一直不低。 纯肉食性人类，杂食性人类，素食性人类，都没有所谓善恶道德乃至人性上的差别。这也不是伪善。 他是除了人类，什么也不爱的极端体，只要不是人类，只要不具备人型，只要能吃，那就都可以是食物。 金露听明白了唐闲的意思。只是一时间依旧难以接受这种过于理性的说法。 “将它们圈养起来，从此你的族人安稳的活在岛上。还是给它们一个公平与你族人较量的机会？让你的族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承受将近两成家庭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自己选。” 思虑许久，金露已然有了决断： 通过之前的一番话，唐小九猛然间想到，会不会是唐闲哥哥觉得猫猫没有狗狗好吃啊？所以决定要把狗狗养起来啊？ 当然道理如此，话却不能这么说。 金露听不大懂，只是不确定的说道： “顺利的话，明天你就会成为这座岛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