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有所改变，往往便体现在其笑容上，这个世间的哭大抵有三种，但笑的意味却难以道清。 宋缺说道： “这件事本就不宜第三人知道，但本质上来说，你最好多多检查，不要掉以轻心，别的猎人能力，一般离开矿区也就消失了，但小丑不一样，这种精神能力，最是难防。”唐闲说道。 宋缺与唐闲碰了一杯。 “绝对的正义，某些情况下会为你带来很多困扰，虽然我觉得对人类说这样的话很违和，但你要试着习惯这个世界处理问题的方式。” “当然是利益至上。你有嫉恶如仇的正义感，这不是坏事。可你处在的位置，并不允许你做事情太过理想化。” “从你替我争辩这件事，可以看出你对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感到失望。这种失望感慢慢会演变为厌恶，而厌恶，暴戾，等等情绪会成为你脑海里那个声音的养料。” “可我应该任由自己逐渐接受这些规则吗？” 人生导师下线，唐闲也想不出所以然，他只是对宋缺有信心。 “不说这些了。” 齐寻在那天的战场上，被小丑催眠，这个过程他的记忆都是模糊扭曲的。 黎铮的神情就比较复杂。 “你们两个居然在这里偷偷喝酒，太不够意思了。”黎铮和齐寻坐在了另外两侧。 “你们不也马上赶来了吗？”宋缺笑道。 黎铮点点头，说道： “对了，这位兄弟是？”齐寻注意到了唐闲。 “我叫唐闲。经商的。” “什么声音？莫不是那种……生意？” “不是，我卖香水卖衣服鞋子。” 宋缺和黎铮知道唐闲是个猎人，也就笑吟吟的看着唐闲忽悠齐寻。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哥们有意思，真有意思，幽默，来，干一个！” 黎铮说道： 齐寻一愣，寻思这唐闲不简单啊。 倒是唐闲一点不在意，主动举起杯子与黎铮碰了一杯。 齐寻一听到黎小虞三个字，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宋缺。 宋缺微笑着摇头，说道： 齐寻反驳道： 齐寻坏笑道： 黎铮苦笑着摇摇头。 齐寻兀自点点头。竟还认真琢磨起来。 舞池上已经有不少老男人和妙龄女子们开始跳舞。 有个来自意大利的男人，大概脑袋短路了，想要邀请黎小虞去跳舞。 黎小虞还是那副神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摇着高脚杯，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 但她依旧极为吸引男人们的眼球。 第二个邀请黎小虞跳舞的，是一个法国堡垒的男人。 但他比第一个人惨，伊芙扭断了他试图去邀请黎小虞跳舞的手。 不多时，又来了第三个。 但他们也不想想，如此美丽的东方美人，为何就是没有一个本国的男人敢去邀请她。 这个世间有两种痛，一种是让人大呼出声的，一种是让人发不出声音的。 当然，他们的绅士风度也不允许他们叫出声。 这个时候，齐寻一口喝干净了杯里的酒，兴奋的说道： 齐寻指了指舞池外一个长相极为惊艳的女孩子。 “你们觉不觉得，这小妹妹长得跟黎小虞挺像的？看着还挺害羞，你们先喝酒，我去跳个舞。” 走向了舞池边上美丽动人楚楚可怜的黎小年。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唐闲笑道： 黎铮满头黑线。缺听懂了。 “莫非那是黎家的……三公子？” 唐闲打趣道： 黎铮没好气的说道： “今天下午见了一面。你弟弟人挺不错的。”唐闲说道。 这么一个人，要是夸宋缺他能理解，夸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他就真看不懂了。 他一脸惊颤。 “咋了这是，失魂落魄的。被可爱的女孩子拒绝了？”唐闲说道。 “他没有拒绝我，相反很乐意，但他跟我说……介不介意他是男的……” 齐寻抓狂： 唐闲没有笑了。 黎铮好像也看出了这一点，扶额灌了口酒，不忍目视。 当有女孩靠近这边，邀请齐寻跳舞的时候，齐寻瞬间便忘记了烦恼。 唐闲摇了摇头，开始与黎铮和宋缺闲聊。 这倒是让唐闲有些意外。 但看起来，乔珊珊觉得这些人根本不够看。哪怕这是各个堡垒最上圈子里的男人。 随后唐闲又看了看唐小九。 但是西瓜吃了一块就没吃了。 这极大幅度的影响了吃东西的效率。 黎铮与宋缺也很识趣的没有聊公事，就说着各种私事。 只是偶尔想要以一两个眼神，传达一些别的意思。 这个人带着悠闲的目光，慢慢的看着舞会各处，有着一种别样的优雅。 于是女孩们有了新的目标。 但这个时代很正常，极端的男权和女权没有那么多人会感到厌恶。 唐闲摇了摇头，说道： “我可以教您啊。”女孩子来自十一堡垒，那边掌权的领主便是女人，那里的女孩子大多热情奔放。 “什么？”女孩子愣住。 唐闲打发了走了女孩。 “你长得好像我男朋友哦，我可以跟你跳支舞吗？”这次的女孩子比上一个更奔放。 “是吗，看来是我脸长错了。” 这次女孩直接被堵了回去。 三个最被女孩子们中意的男人，便坐在这里闲聊，黎铮和宋缺也不多说什么。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看着伊芙躬身低头，听着黎小虞在说什么，伊芙手里也拿着笔记录着东西。 这些女孩有的是商界精英，有的是某行业大亨的女儿，也有的是各个堡垒大家族的成员。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好在唐闲都拒绝了。 黎铮冷汗溢出。 …… 舞池上的人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少。 渐渐的，男人们领着女人离开，或者女人们领着男人离开。 黎小年离开前，来到了黎小虞的身边，说道： “不了，你自己回去吧，……注意安全。” “那我先回去了。”黎小年高兴的离开了。 冬染和乔珊珊走的时候，唐闲也牵着吃饱喝足的唐小九，跟着一并回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些人也渐渐离开，整个舞会就只剩下华丽之后的狼藉。 黎小虞这才将目光落向舞池。精致的面容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好在自己并不会跳交际舞，所以也就不算浪费了机会吧？ 但在冬染告诉自己，唐闲会参加舞会后，虽然不敢抱着太大的期待，却依旧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学习怎么跳舞。 不过黎小虞也想开了，人生很多事情并不是尝试去学习，就一定有机会可以用的到。 所以学不会，或许反而是好事情。 黎家所举办的舞会，在黎小虞这个主人离开前，工作人员和服务人员自然没敢离开。 “我们回去吧，伊芙。” “不了，我想走回去。” 她这才发现，自己大概就跟这些堡垒一样，没有四季，没有昼夜，没有阴晴，也没有雨雪。 就像小时候，父亲带来矿区里的鲜花送给自己，那个时候会觉得鲜花真好看，但鲜花很快会凋零。 只是长大了，黎小虞才明白，琉璃之花，看起来虽然精致，但很无趣，而且它也会凋零的，只是寻常人看不到罢了。 水晶高跟鞋踏在地面的声音很清脆，空荡荡的舞会里竟似有回声。但两种声音又有不同。 随即看到入口处那个人时， “还好没有来晚，本来想说等人走差不多了跟你跳一支舞的。但是小九说光吃水果吃不饱，于是我便先带着她去了冬染的住宅，做了顿饭，这小孩子贪吃，肚皮都已经圆成球了，居然还能吃下去……” 唐闲走近黎小虞，问道： “我不会……” “我会啊，现学的可能不太熟，不过反正没人看，也不怕被笑话。” “这身衣服挺贵的，这要是在矿区，说不定就是一笔大买卖。我总不能白拿吧？” 黎小虞握着唐闲的手，脸上如瞬间蒙上一层浅红的胭脂。 感受着黎小虞话里小心翼翼的试探，唐闲笑道： 黎小虞脸更红了些，好在舞池上的灯光是不断变换着的，现在已经柔和下来。 黎小虞却觉得这无趣的一天变得有意义起来。 不过父亲留下的一番话让他印象很深。 黎小虞的心绪便如同蹩脚的舞步一样，不知所措。 唐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又有所疑惑。 他不再去想，就像是花滑男女搭档那般，哪怕这场舞跳得着实糟糕，但尽可能的跳好它便是。 虽然那些舞步显得生涩，但如果有观众在，一定会觉得她比今天舞池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丽惊艳。 …… 黎小虞没有觉得意犹未尽，相反有些意外于今天的收获。 “好了，初次跳舞的体验还算不错。我该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 黎小虞叫住唐闲说道： “什么问题？” 唐闲停住脚步，并不意外为何黎小虞会知道这件事。 黎小虞顿了顿，说道： 说完这句话后，黎小虞觉得有些不妥，又说道： 唐闲笑了笑，说道： “啊？” “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