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钰细密地亲吻落下, 她?只挺着小身板不作声,一呼一吸都透着初春的凉薄,不见往日的热度。
他突兀的想起了几句同僚闲谈,男人是受身子控制的, 所以经?不得撩拨, 但女人恰好相反, 是受情意控制的, 心里无情, 任人怎么撩拨也?无用。
气?闷之?余,谢钰忽的生?出邪念,做了一件往日完全耻于去做的事。
短暂的惊骇过后, 沈椿的反应极大,连连挪动身子, 惊慌失措地质问:“你,你在干嘛!放开!”
谢钰却不允她?乱动,强势的,坚定的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儿,约莫半柱香的功夫, 感受到她?的润泽淋漓,他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快意。
他探身过来,重新吻上她?的唇瓣, 逼着她?尝到一股微咸的馥郁香气?,然后才贴着她?的脸颊问:“哭什么?不喜欢吗”
沈椿嗓音都是虚软的:“不喜欢!”
不喜欢他这样做, 还?是不喜欢这样做的人是他?
谢钰半撑起身子,于粘稠的夜色中, 静静地打?量着她?的神色,半晌, 他突兀地闯了进去。
他对她?已经?了若指掌,很轻易就能让她?动情,但就是这种熟悉,让沈椿觉得既羞耻又难捱,好像背叛了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一样。
只有那人不会嫌弃她?是个丫头片子,也?不会觉得她?是捡来的拖油瓶,他会让她?吃饱穿暖,还?会保护他照顾她?,这已经?是她?贫瘠冷酷的少年时光里遇到过最幸运的一件事儿了,她?第一次知道被人记挂被人喜爱的感觉,独自生?活遇到难题的时候,只要想到那个人可能还?在未来等着她?,她?就咬着牙撑下去。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会想,随便来个什么人爱她?吧,无论男女老少是美是丑,她?肯定踏踏实实跟那个人过一辈子,那个少年郎的出现,恰好地符合了她?对‘被爱’的一切想象。
而谢钰呢?他恰巧就是这天底下最无情无欲的人,也?许他对她?有几分喜欢,但所谓的情爱,在他的心里占了不到一成,他也?不会低下身来俯就凡人。
甚至于他那一点浅浅的喜欢,都是虚无缥缈的,今儿他可以这样宠她?疼她?,明儿她?犯了他的忌讳,转头关?她?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心软,在他身边,她?永远挖空心思,永远焦虑不安——她?想要陪伴,想要被人坚定地选择,这些?都是谢钰给不了她?的。
就连她?质问他为什么非要留下她?的时候,他也?只答了四个字‘我亦不知’,这也?跟情爱不沾半点干系,无非是高高在上惯了,所以受不了被她?踹掉罢了。
他太过强势厉害,既然拒绝不了,沈椿抿了抿唇,干脆把?他想象成心里的那个人——反正两人生?的很相,这样的想象并不困难。
但她?想的那个人是谁呢?谢无忌吗?可是多?年未见,谢无忌也?让她?感到陌生?,把?人想象成他依然让她?觉得别扭。
她?用力?回想当初那个少年郎,眼底渐渐泛起湿漉漉的水光,双臂不自觉地缠住他的脖颈,本能地给予回应。
忽然间,谢钰的动作顿住。
沈椿脸上春意未散,迷茫地小小哼了声,才渐渐回过神来。
黑暗中看不清谢钰的表情,她?忐忑起来,有些?心虚地问:“又,又怎么了?”
谢钰一言不发,将她?打?横抱起,沈椿身上未着寸缕,慌乱地勾住他的脖子:“你要去哪儿?”
谢钰仍是不答,抱着她?走到一处地方,‘噌’一声,他划亮了烛火。
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面光洁清晰的琉璃镜,这镜子是他特地为她?打?的,为了日常试衣方便,足有一丈高,他特意命人运到咸阳城,抬进城的时候,还?引起不少官民的围观。
此时此刻,这面宝镜将两人照的纤毫毕现。
沈椿‘呀’了声,慌忙闭上眼,羞恼地质问:“你要干嘛!”
谢钰脸色冷的出奇,口吻带了不容置疑的命令:“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