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与粲缁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从属关系。
可惜,邾崇这番暗示无疑是给瞎子抛媚眼。
粲缁只是拱手一礼,严肃却又狂热的说:“唯愿不负王恩!”
邾崇微微怔然。
你可是生于韩、长于秦的人,你怎会如此忠君?
你这么搞,让自幼研读孟氏之儒的本官都有些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
邾渡见状排众而出,爽朗的笑道:“县令是第一次来我邹城吧?”
“邹城不同于咸阳和新郑,没有那么多肉食,但我邹城却也自有特色。”
“各色珍馐美食皆已备好,唯愿县令不弃,入城尝一尝我邹城的美食美酒与美人,给我等一个为县令接风洗尘的机会!”
话落,邾渡给了粲缁一个男人都懂的目光。
在邾渡看来,粲缁可能会欣然应下,沉沦在邹城权贵们为他编织的温柔乡中,如同曾经不知多少名县令一般,成为邹城权贵们的傀儡。
粲缁也可能会怒声而喝,摆出一副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样子,那么等待粲缁的便会是来自邹城全体权贵豪强的威逼和不配合!
但让邾渡没想到的是,粲缁竟然认真的说:“本官并非第一次来邹城。”
邾渡微怔,而后顺势笑问道:“县令莫不是游学之际曾路过邹城?”
“这岂不说明邹城与县令有缘!”
粲缁却是摇了摇头:“本官前番来邹城之际并非是为了游学,而是在率齐军袍泽夺回邹城。”
顿了顿,粲缁笑道:“不过前番本官入邹城乃是攀着云梯从城墙上杀进城的。”
“这邹城的城门本官倒是还没走过。”
“这邹城所谓的美食美酒与美人,本官也无暇去试。”
粲缁只用了一句话就让热闹的欢迎现场变得一片冷寂!
突然间,一声惊声低呼响起:“是他!那个屠了东城祁氏满门的五百主!”
粲缁没有去寻说话的人,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本将确实在这邹城屠了几户窝藏楚军、抵抗秦军的人家,只不知其中是否有诸位口中所言的祁氏。”
本就已经冷寂的气氛,此刻直接跌入冰窟!
邾崇、高央等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位新任县令不只是跟着秦军一起‘夺回’邹城的将领之一,甚至参与过对邹城的镇压和屠杀!
邾崇将对粲缁的警惕拉至顶点,彻底放弃了威逼粲缁的想法,只是期盼着他们精心准备的温柔乡和钱财能让粲缁为他们所用!
然而还没等邾崇再度开口,粲缁便已开口:“祁氏已矣,春耕却是在即。”
“本官无暇入城高乐,诸位可随本官往乡里田间一观?”
邾崇心中苦涩更甚。
情报不是说这位新任县令是个出身穷苦之人吗?
他怎么能无视那些诱人的女子,反倒是还没进城就想往田里钻!
粲缁看向邾崇,笑容渐渐转冷:“怎么,不合适?”
邾崇赶忙压下繁杂的心思,朗声笑道:“县令既要视察乡里田间,怎会有不合适这一说?”
“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