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扶苏听不出来嬴成蟜这话不只是在警告大黑,更是在警告刘季。
再次跨骑在猪背上,嬴扶苏的小脸满是紧张,惊声而呼:“叔父!”
“侄儿知错矣!侄儿日后必定谨言慎行、知礼守矩,绝对不会再行险而为。”
“拜请叔父放下侄儿,侄儿愿承责罚!”
高炯和翟棣也赶忙劝说道:“长安君,不可啊!”
“方才公子便险些摔落于地,可见骑豕极险,长安君怎能让公子再处险境!”
“骑豕本就是无礼之举,长安君岂能纵容公子背离君子之道!”
“还请长安君三思啊!”
见嬴扶苏身体颤抖的像是刚做完手术后见到嬴成蟜的张让一般,嬴成蟜便知道嬴扶苏这是对骑猪产生了心理阴影。
这怎么能行!
难道以后嬴扶苏每每见了猪,就要像张让见到自己一样惊惧不已吗?
嬴成蟜冷淡的目光看向高炯和翟棣:“汝等何人?”
高炯和翟棣心里一慌,却也不得不拱手道:“禀牲衙署库工高炯/课吏翟棣,拜见长安君!”
嬴成蟜微微皱眉:“库工、课吏?”
“无视职守,只知献媚于权贵,移交有司,依律问罪。”
嬴成蟜根本没有和高炯、翟棣争论的心思。
两个在工作时间无视本职工作,只知讨好嬴扶苏的谄媚之辈,有什么资格与嬴成蟜辩论?
高炯和翟棣顿时就慌了,悲声求饶道:“长安君恕罪!长安君恕罪啊!”
“卑下虽然是在护持公子却也绝不曾玩忽职守!”
“拜请公子为卑下美言一二!”
高炯和翟棣都很清楚,如果嬴成蟜依照秦律对二人提起审判,二人会面临着怎样的结局。
玩忽职守在大秦乃是重罪!
由嬴成蟜亲自移交的罪犯也绝对会被法吏加重审判。
免职、城旦舂只是保底,他们的部分肢体都可能会因此与他们永别!
然而嬴成蟜的家兵却根本没有在意二人的求饶,直接将高炯和翟棣拉向咸阳!
嬴扶苏又害怕又担心,带着几分哭腔的呼道:“叔父!!”
嬴成蟜一手拽着大黑的耳朵,一手压着嬴扶苏的肩膀,沉声开口:“哭个甚!”
“乃叔父在此,普天之下谁敢伤你分毫!”
见嬴扶苏再次骑上大黑,刘季很是心有余悸,但依旧附和着笑道:“公子且放心。”
“有长安君在此,莫说是普天之下,便是普天之上也无鬼神能动公子分毫!”
“至于高炯和翟棣?法吏自会秉公判罚,公子更无须担忧。”
若是旁人言说这话,嬴扶苏恐难安心,但说这话的人却是嬴成蟜!
普天之下,叔父可率四百余家兵大破万余敌军。
普天之上,叔父备受厚土看重,又得大秦列代先王恩宠。
便是大黑再度发狂又如何?
有叔父在侧,便是人兽鬼神皆敌,本公子也定会安然无恙!
听着嬴成蟜坚定有力的话语和刘季轻松的调侃,嬴扶苏心中的紧张和忐忑渐渐消散。
见嬴扶苏的身子不再颤抖,嬴成蟜的声音多了几分温和与鼓舞:“我大秦王室的儿郎,岂能在危险面前低头?”
“乃叔父如汝一般年岁的时候,曾于练剑之际一剑刺穿了大腿。”
“刹那间便是血流如注,身周宫女阉人全都被吓的傻在原地!”
“但乃叔父!”嬴成蟜微微扬起下巴,傲然道:“昂然无惧!”
“宫女阉人被吓傻了,乃叔父便自行去寻了医者。”
“堪堪休养妥当,乃叔父便重新提起剑,继续习练剑术!”
“扶苏理应如乃叔父一般直面危险和困难,方才能成为真君子!”
刘季不由得看向嬴成蟜,眼中涌现出一抹敬佩。
长安君竟是在孩提时代便如此悍勇无畏!
果然不愧是能震慑天下的大秦长安君!
然而嬴扶苏却仰起小脸,残着泪水的双眼涌出不解之色:“然,父王言说叔父幼时习剑之际,只是被剑锋划破了些许肌肤便痛的哀嚎不止、满地打滚。”
“自那之后,夫子每每唤叔父习武,叔父便以读书推拒,再不曾拿起过剑,以至于大秦上下皆以为叔父不通武艺。”
“父王还以叔父为例教导我等,切莫仅以一面观人,否则定会错看良才。”
“父王所言与叔父所言并不相同,扶苏不知父王与叔父孰对孰错?”
刘季:∑(o_o;)
刘某是不是听了什么要命的宫闱秘闻?!!
嬴成蟜:(ェ)
叔父帮你解心结。
你戳叔父心窝子?
大兄这人也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和孩子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