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鏖带来的那些‘移民’,都不是摆设!
在鄢柳已经失败的情况下,鄢柳不能把鄢括也搭进去!
鄢括见状无奈轻叹,拱手一礼:“是下官失言,下官并无异议。”
“大王英明!”
漆雕锐却是道:“你可以有异议,无论谁人、无论身份,皆可有异议。”
“本官身为南郡监御史,任何人对朝廷的任何异议皆可上禀本官。”
“若有异议,本官必当彻查!严查!”
“狱掾括若是有异议,也大可直言!”
漆雕锐这话听在黔首耳中很提气。
但听在鄢括耳中却是直白的威胁!
对漆雕锐有异议,需要对漆雕锐上禀?
那审判的时候怎么审?
莫不是漆雕锐端坐高台,问上一句: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至于随之而来的彻查和严查,更是对鄢氏的毁灭性打击!
因为鄢氏的所作所为,根本经不起查!
鄢括只能赶忙拱手再礼:“下官别无异议!”
漆雕锐略略颔首:“既如此,本官便不多留了。”
“诸位,告辞,希望日后无缘再见!”
漆雕锐走了。
就如漆雕锐拒绝了宴席邀请,反倒是宴席过半之际带着苦主和随行青壮们一同杀入鄢县衙署一般。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吃一口招待的餐食。
只留下满地尸首和一名囚犯。
鄢括赶忙上前,怒声呵斥:“速速将主吏掾的枷锁解开!”
然而往日里对鄢括唯命是从的属官们却是谁都不敢动,只是紧张的看着鄂鏖。
虽然鄂鏖初至,但刚来就拿下了鄢柳的县令,谁能不怕?
一些敏锐的官吏已经察觉到,这鄢县的天,似是要变了!
鄂鏖淡声道:“为囚犯解开枷锁乃是狱掾的权力。”
“但若是由此发生了任何意外,却也都是狱掾的责任。”
“若是鄢狱掾确定要解开枷锁,那本官也拦不住你。”
随口甩好锅,鄂鏖便看向熊厚笑问:“两位,继续畅饮否?”
熊厚畅快大笑:“县令里面请!”
“今日你我必当不醉不归!”
凑近熊厚,鄂鏖轻声笑道:“为官如此之久,没少捞吧?”
熊厚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虽然时已入冬,熊厚额头的汗水却反射出了油腻的光泽。
熊厚陪笑道:“绝无此事。”
“熊某尽忠职守,为……”
然而不等熊厚说完,鄂鏖却笑着打断道:“这话,你去与郡守说,去与监御史说,却没必要对本官说。”
“别忘了本官以前是做什么的。”
鄂鏖一把揽住熊厚,以额头抵着熊厚的额头,轻声道:“论及治政安民,本官不如熊县丞。”
“但若论寻找百姓官吏藏匿起来的钱财?”
“本官可是专业的!”
熊厚苦声道:“本官,真没什么余财啊!”
鄂鏖嘴角微翘:“熊县丞若是没有多少余财,那城东密林中的壮士们,都是靠什么过活的?”
熊厚瞳孔猛然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鄂鏖。
明明是新来的县令,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城东养了贼匪?!
鄂鏖的笑容更灿烂了些许:“忘了说,盘踞在城东密林的那些壮士中,恰好有几名本官的旧部。”
“这段时间有劳熊县丞多多照拂了啊!”
熊厚、屈虬被鄂鏖强硬的拽回屋内。
而看着鄂鏖这毫不掩饰的土匪作态,鄢柳声音艰涩的开口:“无须解开枷锁,以免给那鄂鏖发难之机。”
“为贪那一时之快而害了家族,不值得。”
“往后,鄢氏就要拜托诸位了!”
鄢柳难逃一死。
倘若鄢括也被牵连免职,那鄢氏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鄢括眼眶微红,悲声低呼:“鄂鏖与漆雕锐,分明就是一个土匪一個强盗!”
“朝廷怎会派遣如此官吏来做县令和监御史!”
“朝廷这分明是不给我等百姓活路啊!”
“若是朝廷派来的官吏都如研判使吴青一般。”
“那该有多好!”
——
与此同时。
杜县。
嬴成蟜策马缓行于路,若有所思的发问:
“所以说,研判使才是最后的杀招?”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