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成蟜:(*)!!
嬴成蟜也很好奇韩终凭什么能压制住对世俗享乐的渴望,继续坚持西行,更是在等着韩终的惊世之言。
结果,却等来了这话?
嬴成蟜不敢置信的手指自己:“本君,让韩生愈发笃定?”
韩终颔首道:“然也!”
“韩某早就听闻过长安君之名,更认为倘若这普天之下有一人得见过仙神,此人便必是长安君!”
“故而韩某入秦之后便每日投拜贴,意欲拜谒长安君以求指点迷津。”
“今日得以与长安君一番长谈,韩某终于确定,韩某的执着并非无用功!”
“若是早能得与长安君畅谈的机会,或许韩某早就踏上了西行之路!”
嬴成蟜的震惊完全无法掩饰:“你确定你与本君交谈过后,反倒是愈发想去极西之地寻仙问神了?”
如果嬴成蟜没记错的话,他是在驳斥韩终啊喂!
非但如此,嬴成蟜还让韩终相信了他家供奉的所谓姆嫡雏只是肥料和草料而已。
虽然经由嬴政的重赏,那姆嫡雏只要确实是苜蓿,就确实会给韩终的家族带去大鸿运,可这和极西之地有仙神有什么联系?
果然,韩终的脑神经是真的病了!
然而韩终可没觉得自己病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比往日更精神了!
面对嬴成蟜表露于外的震惊,韩终沉声发问:“韩某祖孙数代人遍行天下,却皆不曾于韩氏祖宅外的任何地方见过姆嫡雏。”
“而今长安君并大王也以重金、厚待以获姆嫡雏之苗,可见长安君虽知姆嫡雏,却必不曾得到过姆嫡雏。”
“以长安君之勇,韩某以为凡是出现在长安君视线范围之内且被长安君所喜之物,必不能逃出长安君之手。”
“既如此,韩某可以确信,姆嫡雏确实只生于极西之地!”
“那么问题来了。”韩终看向嬴成蟜的视线有若喷火:“长安君为何能知晓长在极西之地、不为世人所知、罕存于华夏之地、便是大王都一无所知的姆嫡雏,甚至比世代供奉姆嫡雏的韩某家族更了解姆嫡雏?”
“为何?!!”
韩终的这番质问逻辑严密、毫无漏洞,更是说出了嬴政和很多方士心里的疑惑。
面对一双双质问的目光,嬴成蟜哑然无言!
嬴成蟜对苜蓿的了解自然是通过后世的网络。
但嬴成蟜能如此回答吗?
显然不能!
可嬴成蟜这辈子确实没有任何能接触到苜蓿知识的渠道,哪怕扯谎都扯不出来!
看着嬴成蟜这幅心有定言却无法言说的模样,嬴政眸光闪烁,韩终愈发自信:“原来如此,韩某懂了!”
嬴成蟜:[_?]
本君半个字都没说,你懂什么了啊你就懂了?!
韩终自信的说:“世人皆知,长安君通鬼神、晓阴阳。”
“而今长安又如此了解不曾见过的极西之地之圣物。”
“韩某以为,或是长安君以阴阳卜算之术算出了姆嫡雏之利,或是长安君所通之鬼神就在极西之地,正是借由鬼神之口,长安君方才能姆嫡雏之利!”
“只是因为种种约束,故而长安君不能开口坦言,而只能吐露只言片语后由着我等思虑揣度!”
韩终笃定的看着嬴成蟜发问:“敢问长安君,韩某所言,对否?”
嬴成蟜刚想开口,谁承想嬴政竟先颔首道:“韩生所言然也。”
“长安君确实困于种种约束不能将心中所知尽数坦言,而非是故意遮掩,更不是故弄玄虚。”
“这一点,寡人知之甚详!”
在嬴政看来,韩终的分析太对了!
因为这就是嬴政对嬴成蟜的分析!
其他方士闻言看向嬴成蟜的目光或是愈发亲善,或是愈发警惕。
唯有嬴成蟜豁然看向嬴政,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大兄!”
“你竟是如此想弟的?!!”
弟为了让你不信鬼神信科学付出了那么多努力。
结果你竟觉得弟说那些话只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你我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就不能少点揣度,多点真诚吗!
面对嬴成蟜不敢置信的目光,嬴政还以信任的目光:“王弟无需多言,乃兄深信王弟!”
“王弟切莫为了安乃兄之心而说了不该说的话,引来先王或天地的怪罪啊!”
没有理会嬴成蟜怀疑人生的目光,嬴政看向韩终发问:“由此,韩生以为我大秦列代先王皆魂归极西之地?”
事涉大秦列代先王,韩终的话语非常谨慎:“韩某近来听闻,长安君备受大秦列代先王恩宠,所能通者,亦是大秦列代先王。”
“故而韩某以为,大秦列代先王很可能魂归极西之地,即便不曾魂归极西之地,也必定和极西之地有着密切联系。”
“而能于极西之地与大秦列代先王有所联系者,必是仙神!”
“敢问长安君,韩某此思,对否?”
包括嬴政在内,麒麟殿内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嬴成蟜,期待着嬴成蟜的回答。
嬴政甚至还贴心的叮嘱:“王弟切莫勉强。”
“若是不可言说之事,便莫要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