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将闾拱手道:“兄长先请。”
二人客套了一番,王沖跑过来,道:“公子,你用我的马。”
王沖的马匹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扶苏没有带他的马匹,王沖便叫家丁前来,给扶苏挑选一匹“好的”,于是家丁牵来一匹骏马,好的确是好的,但也只能说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都不算,和公子将闾的马匹差着十万八千里,不可同日而语。
公子将闾有些为难,道:“王沖,这样岂不是作弊?”
王沖道:“公子你放心,只要你赢了比试,旁人都不会说甚么的。”
“可……”
“公子!”王沖不等公子将闾说完,催促道:“快去比试,轮骑射,没有比公子更加厉害的了,公子一定可以胜出。”
公子将闾看着王沖的笑容,一时间不知说甚么好,便点点头,道:“好罢。”
双方骑上骏马,挑选良弓,来到演武场的边缘,裁判一声令下,两匹骏马立刻飞驰而出。
胡亥在一旁啃着熏鸡腿,津津有味的看着比赛,扶苏的骑射便不必多说了,公子将闾平日里温温和和的模样,没想到策马之时,竟有一种凌厉之势,二人身材高大,策马狂奔十足洒脱,夜风勾勒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简直大有看头!
围观之人兴致勃勃的议论着:“你们说,谁会赢?”
“自然是长公子!”
“我也觉得是长公子!”
“那必然是长公子,长公子从未输过!”
“我可听说了,这次公子在学宫之时,虽然事事都不如长公子,但唯独骑射这一点,每次考核都是头筹呢。”
“还有这样的事儿?那王沖提议比试,岂不是……”
“嘘——这也能说?”
“我还是觉得长公子会赢!”
嗖嗖嗖——
随着咧咧的风声,公子扶苏与公子将闾已然开始放箭,公子将闾的骑艺非凡,双手脱缰弯弓射靶,三箭齐中。
王沖兴奋的拍手:“全中了!次公子厉害!”
扶苏的马匹落后一些,挑了挑眉,不紧不慢,还未到靶子跟前,竟然直接脱手射箭。
嗖嗖嗖——哆哆哆
随着众人的惊呼声,所有人几乎看呆,扶苏的马匹比将闾的马匹错后许多,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三箭全中!
“看罢!果然是长公子更胜一筹!”
“长公子太厉害了!”
“不愧是长公子!”
王沖一看,有些慌神儿,怎么回事?长公子的骑射竟突然拔高了这么许多?若是放在以前,这么远的距离,绝不可能中靶。
王沖这些年一直在北疆跟随着公子将闾,他是了解将闾的技艺,倘或这么比试下去,将闾必输无疑,自己岂不是坑害了将闾?
王沖连忙镇定下来,自言自语的道:“意外,绝对是意外,瞎猫撞到死耗子,下次便没有这样好运了。”
“天呢,快看,长公子又中了!”
“长公子太厉害了!”
“长公子!长公子!”
人群躁动起来,随着扶苏又射三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扶苏第二次开弓,直接将将闾甩在身后,不只是开弓的距离比将闾远,且御马的速度也比将闾快了许多,方才第一次射箭仿佛是热身,如今才放开了手脚。
燕饮被欢呼长公子的声音盖住,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公子将闾则显得孤零零的。
胡亥一看这个光景,干脆站起来拢手大喊:“将闾哥哥加油!”
嗖——!啪!
扶苏本在瞄准,听到胡亥脆生生的嗓音,其中一箭一滑,突然射歪,竟直接脱靶而出。
扶苏:“……”
“啊!长公子脱靶了!”
“无妨,只是一箭而已,不碍事儿的!”
扶苏收了弓箭,策马之时回头看了一眼胡亥,胡亥站在席上,专心致志的看着公子将闾的方向,还在拍手欢呼:“哇!中了中了,将闾哥哥好厉害!”
扶苏:“……”
一圈骑射比试下来,扶苏脱靶一箭,将闾也脱靶一箭,算是打了平手,但问题在于,扶苏先策马回来,将闾被甩在身后,明眼人一看就能得出来,是将闾输了,而且输得甚多。
将闾从马背上下来,王沖立刻跑过来,道:“这一局不算,再比试一局!”
扶苏挑眉道:“哦?为何这一局不算?”
王沖支吾道:“因着……因着方才次公子策马之时,突然起了风,夜风太大影响了箭矢,那一箭才会脱靶射空,所以这场比试不算,再来一局。”
扶苏看了一眼胡亥的方向,想到方才胡亥为将闾打气的模样,下意识道:“好,再来一局。”
他说罢,便有些子后悔,予甚么时候如此孩子气了,竟争执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