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绾似乎说不下去了,道:“如今长公子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这是件好事儿,对长公子也好,对小公子也好,正好,可以让二位公子划清界限,不再重蹈覆辙!”
王绾话锋一转,似乎走起怀柔政策,又道:“小公子你想想看,这事情若是叫陛下知晓……必然不得了。再者说,这一路走来,老臣都能看得出来,其实小公子是为了长公子好的,既然小公子是真心为了长公子好,不如……便与长公子划清界限,不要再行纠缠之事。”
扶苏跟随着王绾,一路来到偏殿,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此处,心头没来由一拧。
王绾显然是在软硬兼施,又是威胁,又是好言相劝的。
扶苏眯了眯眼目,下意识想要冲进去,他还未抬步,便听到里面的胡亥轻笑一声。
“王相啊,”胡亥笑道:“倘或我是一个白莲花,我便答允你了。”
王绾听不懂甚么是“白莲花”,但听语气也能明白,胡亥显然是没有答应。
胡亥耸了耸肩膀,很无所谓的道:“我知晓,你是为了长公子好,可你也是有私心的不是么?只有长公子的势力在,你的实力才会辉煌,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你也要保住长公子的清誉,对么?”
王绾张了张嘴吧,想要反驳,但胡亥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道:“说白了,你是一个自私的政客,同样的,我也是自私的。既然抓住了,我便不会再放手,别管扶苏是不是失忆,他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都是我的。”
扶苏在门外听着,一时间忘记了吐息,心窍之中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好似十足的欢心,因着胡亥没有被各种理由左右而推开自己欢心。
扶苏一时间有些迷茫,为何如此欢心?但他说不上来,便是欢心。
王绾威胁道:“小公子,你本有大好的前程,可千万不要后悔。”
“后悔?”胡亥一笑,道:“我还不知后悔怎么写呢?”
王绾还要再说话,扶苏抬手敲了敲殿门,道:“亥儿,你可在里面,为兄寻你有事。”
王绾一惊,不想让扶苏知晓自己来找过胡亥。
胡亥笑眯眯,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要不然……王相从后门离开?”
王绾没有法子,但还是灰头土脸的从后门离开了偏殿,赶紧走了。
扶苏听到王绾离开的脚步,转身便也要离开,“吱呀——”却在此时,殿门从里打开,胡亥站在门边,道:“哥哥寻我何事?”
扶苏回头看了一眼胡亥,他虽穿戴整齐,但脖颈上透露着一块新鲜的吻痕,唇角红肿,分明是一副事后风流的模样。
扶苏脸色一沉,他方才便是如此见得王绾?
胡亥挑眉看着扶苏,道:“哥哥吃完就跑,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所以又回来了?”
扶苏:“……”
扶苏咳嗽一声,道:“昨夜之事……是你饮醉了。”
胡亥道:“哦——是这样呐?那哥哥可饮醉了?”
“予……”扶苏一时间语塞,干脆道:“予也饮醉了。”
【说谎的扶苏】
胡亥心中气哼哼,果然是大猪蹄子哥哥,竟然吃完不认账,想用喝醉酒来说事儿。
胡亥眼眸一转,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如今自己也要用欲拒还迎的策略了。
于是胡亥一脸大方的道:“也罢,多大点事儿,哥哥不要放在心上,一场误会罢了。”
扶苏难得有些惊讶,道:“你不放在心上?”
【心中别扭的扶苏】
胡亥笑道:“自然,这种事情稀松平常,我自然不放在心上。”
“稀松平常?”扶苏蹙眉:“你还与谁做过这档子事儿?”
【吃醋的扶苏】
胡亥故意道:“我不告诉你!”
说完,嘭一声关上殿门。
扶苏:“……”
扶苏在门外站了一会子,想要抬手敲门,问个清楚,胡亥究竟还与谁做过这档子事儿,但他抬了抬手,动作顿住,总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询问。
他双手攥拳、松开、攥拳又松开,总觉得自己心窍里怪怪的,仿佛腌制的酸物,还在不断的发酵。
扶苏干脆转身离开,锁着眉头往前走。
“长公子!”有人在与扶苏打招呼。
扶苏抬头一看,是章平和韩谈,章平很热络的招手道:“长公子,起得这般早啊?”
韩谈则是一脸冷淡,道:“长公子怕是因着薄情寡义,心里有事儿,也睡不安稳罢?”
章平拽了一下韩谈道:“韩谈,你别这么说,长公子是因着失忆了。”
“失忆怎么了?”韩谈道:“失忆就是借口了?”
扶苏见韩谈对自己冷言冷语的,道:“你似乎了解我与胡亥之间的过往?”
“自然。”韩谈道。
扶苏道:“予当真甚么都不记得了,你若是有空,可否与予讲一讲。”
“有空有空。”章平道:“长公子只是失忆,咱们把事情的原委告知长公子,不就好了?”
韩谈哼了一声,虽然极其不愿意,但三个人还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韩谈和章平将胡亥的事情,原原委委的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