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苏安慰道:“亥儿不怕,哥哥在呢。”
“嗯嗯!”胡亥搂住扶苏的腰身,精瘦又不缺乏肌肉,手感真是一级棒,面颊枕着扶苏的胸口,胸肌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哥哥的嫁妆如此丰厚,简直令胡亥爱不释手。
夜郎公主被推搡着往外走,看到胡亥与扶苏腻歪,突然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扶苏,胡亥,不要以为我输你了,便是你们赢了!你们谁也没赢!这次修路,本是秦廷长公子一个人的功劳,而如今却变成了两位公子的功劳,你觉得王绾会甘心么?你觉得长公子的党派会甘心么!?”
夜郎公主狠狠瞪着胡亥,面目狰狞兴奋的道:“便是你不争,也有人觉得你在争,朝廷的纷争,我太清楚不过了!你以为你的哥哥能宝贝你几时?他如今珍惜你,往后涉及到党派的纷争与利益,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么?不会!不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将你弃如敝履!”
“住口!”扶苏显然动怒了,面色阴鸷,在场众人瞬间噤若寒蝉,他们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长公子如此生气。
不,见过,当年与西欧一战,幼公子为了救长公子,摔下山崖的时候,扶苏也曾经如此震怒。
“哥哥,”胡亥道:“不要与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
他说着,转头对夜郎公主没头没尾的道:“你吃过葡萄么?”
“甚么?”夜郎公主果然被他问的一愣。
胡亥道:“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夜郎公主听不懂他在说甚么,“哈哈哈哈!”疯狂大笑:“胡亥,他对你好,不过是想蒙蔽你,收买你!我诅咒你!诅咒你——你和我一样,终将成为他扶苏的踏脚石!!!”
第68章 凶多吉少
扶苏呵斥道:“堵住她的嘴, 带下去。”
夜郎公主被押解下去,一行人顺利回到营地。
如今眼前便有个大问题,扶苏前来此处, 是为了给夜郎的子民修路,连通中原与夜郎的发展,让两地的商贾、子民可以互相来往, 互通有无。
夜郎公主突然闹了这出,眼下继不继续修路, 是最大的问题。
营地的幕府大帐之中,官员们集合在一起, 纷纷议论着。
“夜郎狼子野心,竟想坑害我们的长公子,这样的人,凭甚么叫咱们给他修路?”
“是了,凭他们也配!?”
“刁民便是刁民, 要我说, 还是少与这些蛮夷刁民来往的好!”
“话虽如此, 然, 若是能打通夜郎与中原的连接,对我们大秦来说, 也是利大于弊的。”
“是啊, 若是能互通商旅, 终究是好事儿,我们已然到了此地, 若是无功而返, 岂不是浪费?”
两边各执己见,谁也不肯退让, 有人觉得,应该和夜郎撕破脸皮,否则会被夜郎看扁,但也有人觉得,夜郎宗族做的的确不厚道,可是通路之后,对大秦也有好处,既然已经到了此处,便不要和蛮夷置气,还是要把路修好的。
一时间,幕府大帐之中争论不休,没有一个定数。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常頞,道:“无论修路与否,常頞都是我们秦廷的叛贼,理当处以极刑!”
“无错!常頞乃是夜郎的细作,便是大秦的叛贼!我大秦怎么能容忍一个叛贼?”
“常頞,我秦廷待你不薄,你到底是为了甚么,竟投靠了夜郎!”
在场许多卿大夫们根本不知常頞的底细,只知他家里穷困,也兴许便是因着穷困,所以投靠了夜郎。
常頞没有说话,侧目看了一眼王绾。
王绾自然知晓常頞的底细,如今想一想,便明白了常頞的心思,他投靠夜郎,无非是想要报仇,当时若不是扶苏和胡亥及时赶到,王绾也会被夜郎公主杀死。
常頞沙哑的开口道:“我无话可说。”
“常頞!死到临头,你竟还如此嚣张!”
“长公子,下臣私以为,像常頞这等的叛贼,决计留不得!不如用常頞的脑袋祭旗,也好给那些夜郎人一点颜色看看!”
“祭旗!祭旗!”
“杀死叛贼!杀死叛贼!”
修路的事情没有定数,但常頞的事情,简直是众望所归,在这种时候,大家都需要一些东西来巩固人心,而常頞便成了“那样东西”。
扶苏眯了眯眼目,看向常頞,道:“常頞,予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大可以开口解释。”
王绾双手藏在袖袍之中,紧张的攥拳,常頞的目光果然投了过来,他看着王绾,良久良久,再次开口道:“我无话可说。”
“常頞?!”路鹿踏上一步,道:“你为何不讲?全都摊开来,讲出来,长公子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常頞闭了闭眼目,似乎有些释然,并不说话。
“报——!”
便在此时,一个虎贲军士兵急忙冲进来,拱手道:“长公子,营地外面突然涌来一批难民。”
“难民?”扶苏奇怪:“何处的难民?”
虎贲军回话道:“回禀长公子,合该是夜郎的难民,那些难民说着地方言辞,卑将们根本听不懂,他们似乎想要表达甚么,十足急切。”
胡亥看了一眼常頞,道:“哥哥,咱们这里面,常頞通晓夜郎的方言,不如让他去问一问那些难民。”
扶苏点点头,道:“常頞,你可愿意?”
常頞吃惊的看向胡亥,道:“小公子,你现在……还信常某?”
胡亥道:“常頞,你的品性没有问题,若不然,你如今已经与夜郎公主合谋,大仇得报了,眼下你被扣押在这里,正说明你有不忍之心,我自然信你。”
常頞面色有些动容,道:“好,常某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