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一路走偏僻的小路,桀儁似乎算准了,精准的避开所有的秦军追兵,甚至这一路上,连秦军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看到。
胡亥心中微动,这样不是法子,越走越是偏僻,若是真的被带回越地,自己岂不是真的成了俘虏?到了越地,便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了。
“喂,”胡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桀儁不言语。
【准备回族中的桀儁】
胡亥自问自答:“你准备把我带回你的大本营?”
桀儁皱眉,神情突然戒备起来,便在此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少说有十来个人从四面包抄出来。
沙沙沙沙——
身边茂密的草丛晃动着,一瞬间,冒出许多伏兵!
那些伏兵全都乔装改扮过,脸上涂着污泥,穿着花绿色的衣裳,掩藏在草丛之中,一时令人无法分辨。
“甚么人!?”伏兵断喝,将桀儁与胡亥包围在中间。
桀儁伸手搭在长剑之上,戒备非常,待看清楚伏兵之后,便道:“张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何人。”
“大、大宗主?!”伏兵吃了一惊。
“甚么?大宗主?”
“大宗主不是被秦军俘虏了么?怎么在这里?”
伏兵互相目询,一时拿不定主意。
桀儁冷笑:“怎么,看到本宗主,还不跪拜?是想造反不成?”
伏兵的头领昂起脑袋,一脸的不服不忿,道:“桀儁,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大宗主罢?你已然被秦人俘虏,丢了咱们宗族的颜面,这样的人,哪里配做大宗主?别说笑了,哈哈哈……嗬!!”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突然倒抽一口冷气,睁大眼睛,咕咚——
人头直接从脖颈上飞了出去,咕噜噜滚在地上,飞入草丛,消失不见,只剩下地上一片的鲜血。
呲——
鲜血喷洒而出,那头领没有脑袋的身子这才晃动了一下,猛地栽倒在地上,就趴在桀儁的脚边。
桀儁啪一声将长剑收回来,唇角噙着薄薄的笑意,环视众人:“对宗主不敬之人,杀!”
伏兵面面相觑,全都被桀儁狠辣的手段吓坏了,一个个瑟瑟发抖,向后退了几步。
桀儁冷声道:“还有谁不服气,大可以站出来,看看是他的脑袋硬,还是本宗主的兵刃硬。”
“大、大宗主……”
“拜见大宗主!”
“拜见大宗主——”
“yue——”就在一片山呼膜拜声中,胡亥半弯着腰,嘴里发出yueyue的怪声。
不赖胡亥,他本是个现代人,自从穿到古代之后,一直被便宜哥哥保护着,便算是见血,也不会令胡亥看到如此直白血腥的一幕。
人头从胡亥眼前飞过去,甚至鲜血还泼洒在胡亥的衣角上,一股子反胃的感觉直冲头顶。
“yue——”胡亥还在卖力的干呕。
伏兵们正在拜见大宗主,这般严肃的气氛全都被胡亥给打乱了。
伏兵迟疑道:“大宗主,这位是……?”
桀儁冷声道:“怎么,我才离开多久,甚么该问,甚么不该问,你们便不记得了?”
“不不不,”伏兵道:“卑将该死!卑将该死!”
桀儁道:“愣着做甚么,带路,回营。”
伏兵们一时更是迟疑,支支吾吾的道:“大、大宗主,这……这恐怕……”
“怎么?”桀儁呵斥:“还要我请你开口不成?”
“不敢不敢!”伏兵道:“卑将不敢隐瞒大宗主,自从大宗主被俘虏的消息传回族中,族中便……便乱套了!宗主许多长老,都、都在争夺大宗主的位置,今日……今日便是族中重新遴选大宗主的日子。”
“哦吼,”胡亥笑道:“原来你们越人也有勾心斗角啊?看来有人想把你挤掉。”
桀儁冷声道:“闭上你的嘴巴。”
说罢,对伏兵道:“带路!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能耐,想要接替大宗主的位置。”
“是!大宗主!”
伏兵在前面带路,桀儁拽着绳子,拉扯着胡亥往前走,胡亥被拉的踉踉跄跄,道:“儁儿,轻一些,我又跑不脱。”
“嗬——!”旁边的伏兵倒抽一口冷气,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瞥着胡亥,似乎是因着“儁儿”二字。
果不其然,桀儁道:“不许你这般唤我。”
“为何?”胡亥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懵懂的道:“可昔日里,我便是如此唤你的,你还很欢心的答应呢,是不是儁儿。”
“都说了!”桀儁一把揪住胡亥的衣领子,威胁的冷声道:“你若是再多言一句,我便割掉你的舌头……你听好了,这里已然不是你们的秦地,能不能留住自己的小命,便要看你的造化了!”
胡亥笑道:“咦?连你这个大宗主,也保不住我的小命嘛?儁儿,你好差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