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亥笑眯眯的道:“是了,一定是变得更好看,更聪明了,对不对?”
冯无择的面容绷不住了,眼皮更是狂跳,甚至额角的青筋都蹦了两下。
韩谈则是毫无底线的应和道:“幼公子说的极是,韩谈也是如此认为。”
“是罢!”胡亥道:“还是谈谈有眼光!”
韩谈道:“幼公子谬赞了。”
胡亥看了看远处,刚开始扶苏的船只与他们并驾齐驱,后来胡亥的船只开了小差,扶苏的船只已经领先,到了眼下,胡亥的船只陷在泥地里面,扶苏的船只已然看不见了踪影。
胡亥话锋一转,颇为嫌弃的道:“武信侯,这船只怎么还没开起来,慢吞吞笨呼呼的,哥哥都走远了!”
冯无择耐着性子道:“卑将方才已然劝诫过幼公子,船体巨大,一停一靠便会……”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胡亥捂住自己的耳朵,使劲摇头,耍无赖道:“你笨你笨,都是你笨!”
冯无择:“……”
【后悔登船的冯无择】
胡亥偷笑,可怜的武信侯,为了令哥哥获胜,便只能委屈你了……
主船之上,嬴政和成蟜坐镇,遥遥的看着两位公子的船只。
起初船只还能并驾齐驱,后来不知发生了甚么,胡亥的船只竟然偏离了航线。
丞相王绾似乎找到了乐子,立刻禀报道:“陛下您看,幼公子的船只,不知是甚么情况,竟然靠岸了。”
“靠岸?”嬴政挑了挑眉。
廷尉李斯道:“陛下,依照微臣来看,幼公子怕是自有不同寻常的战术。”
嬴政侧头对成蟜道:“蟜儿,你去遣人看看,到底发生了甚么。”
“敬诺,君兄。”
公子成蟜立刻遣人去看,过了好一阵子,成蟜终于折返回来,道:“回禀君兄,幼公子因着想食岸边的野果,令舵手将船只停靠过去,战船不甚陷入了淤泥,搁浅了。”
“甚、甚么!?”李斯一时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王绾更是找到了乐子,道:“廷尉,幼公子的战术还真是新鲜别致呢!”
李斯脸色无光,气得狠狠瞪了一眼王绾。
嬴政却笑起来,道:“这个亥儿啊,总能给朕惊喜,当真是有趣儿。”
公子成蟜道:“君兄所言甚是,小公子心胸宽大,不将输赢成败放在心上,的确少有。”
嬴政微笑,若有所思的道:“再看看罢,且看呢。”
“幼公子,”武信侯冯无择眯了眯眼目,突然道:“幼公子可还记得当年在雍城,卑将送与幼公子的宝剑?”
【试探你的武信侯冯无择】
【故意说成雍城,其实是在咸阳的武信侯冯无择】
胡亥了然一笑,道:“啧啧,武信侯,你可不厚道呐!”
冯无择一愣,胡亥又道:“你可是本公子这队的人,怎么如今反过来试探本公子?甚么雍城,分明是咸阳。”
冯无利道:“是么?可能是卑将记错了。”
“你不是记错了,”胡亥道:“而是心窍错了。”
冯无择更加奇怪,小公子的秉性虽然还是飞扬跋扈,甚为骄纵,但与日前的跋扈大相径庭,相差甚远,可偏偏他能清楚分辨自己话中的错处,这叫冯无择一时也无法判断,眼前的小公子到底是真是假。
“诶?”胡亥笑道:“船动了?”
大船轰然行驶,淤泥处理的差不多,正好一阵大风吹来,船帆吃饱了风,终于返回了正轨之上。
胡亥美滋滋的道:“启程罢,再不启程,天黑都到不了小岛,耽误用膳。”
冯无择无奈,朗声道:“起航!”
眼下这个光景,扶苏的船只已然遥遥领先,无论用不用兵法,绝对稳赢无疑了,胡亥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等着比赛结束。
“幼公子,”韩谈走过来,轻声附耳道:“看到前面长公子的船只了。”
“甚么?!”胡亥一个猛子跳起来,扒着栏杆往前看,雾气有些浓重,但的确可以遥遥的看到扶苏的船只,竟然追上了?
冯无择走到甲板之上,微笑道:“幼公子还满意这个船速么?”
胡亥:“……”
这次轮到胡亥无言了,他真是小看了冯无择,不愧是舟师作战的第一把手,方才搁浅那么久,竟然能追到这个地步,若是再这么追下去,自己的船只和便宜哥哥的船只肯定会交锋,到时候少不得一番作战,一旦交兵,绝对会伤感情!
胡亥扒着船只道:“我晕船,把帆都放下来。”
冯无择笑了笑,道:“幼公子一直避免与长公子交锋,是为了甚么?早晚有一日,这是必不可免的,这一日终究会到来,卑将永远站在幼公子这一头,只要幼公子一声令下,卑将……血战到底!”
胡亥:“……”就是怕你战的太用力,我可不想当秦二世。
“咳——咳咳……”胡亥刚想说话,突然咳嗽起来,不知怎么回事,一张嘴便是咳嗽,甚至吐息都有些不太舒坦,吸进去的气刺辣辣的。
“咳!”胡亥道:“这雾气,怎的如此呛人?”
冯无择还以为胡亥又要耍性子,顾左右而言他,仔细嗅了嗅,突然皱起眉头:“这不是雾,这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