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在叫自己?胡亥感觉有一双大手,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从黑暗的大网中,将自己拉了出来。
“嗬——咳咳咳!!”
胡亥猛地吐出一口水,奋力的咳嗽起来。
“亥儿,你醒了?”还是那好听的声音,犹如天籁,无论何时都充斥着温柔,沁人心脾。
胡亥迷茫的睁开眼睛,浑身湿漉漉的发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脸关切的便宜哥哥——扶苏。
“你终于醒了。”扶苏一把抱住胡亥,将人紧紧拥在怀中,轻声道:“无事了,亥儿别怕,无事了。”
其实胡亥并不是害怕,而是因着浑身湿透,被凉风一吹这才瑟瑟发抖,但无论是甚么缘故,便宜哥哥的怀抱好生温暖,令胡亥不忍心推开。
【担心你的兄长扶苏】
【后悔怀疑你的兄长扶苏】
胡亥看到扶苏头顶上的标签,这才回了神,惊讶的说:“哥哥?我们这是在何处?”
四周是荒凉的旷野,一条小河从旷野横穿,胡亥与扶苏周身湿透,胡亥最后的意识是坠水之时,看来……是便宜哥哥救了自己。
扶苏沉声道:“营地被刺客偷袭,当时失火太过混乱,为兄见你落水,便去救你,也不知这是何处,看来是与大部队走散了。”
河水湍急,二人被河水冲了一段,也不知此处是何地。
扶苏道:“咱们必须与大部队汇合才可,亥儿能走么?哥哥背你。”
扶苏说着,直接将胡亥背在背上,二人年龄相差十岁,扶苏虽年轻,但身量高挑,又从小习武,背着纤细的弟弟完全不在话下。
胡亥趴在他的肩头,又是那种熟悉的安全感,令人沉醉,自打胡亥被人叫成小疯子之后,便再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亥儿?”扶苏听到胡亥轻微的叹气声,道:“困了睡一会子,这附近不知有没有刺客,不方便点火,你若是冷,便抱紧哥哥一些。”
“嗯嗯。”胡亥知晓,若是贸然点火,把刺客招惹过来,他们只有二人,恐怕不敌,他乖巧的道:“哥哥,亥儿不冷……阿嚏!”
刚说完,胡亥现场打脸,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这瘦弱的小身子板儿,真是一点子折腾也经受不起。
【心疼你的兄长扶苏】
胡亥看到标签,挑了挑眉,虽然打脸挺疼的,但看起来装柔弱也是刷新哥哥好感度的一种方式。
于是胡亥再接再厉的道:“哥哥,亥儿真的不冷哦!”
【更加心疼你的兄长扶苏】
【后悔的兄长扶苏】
扶苏沙哑的自言自语道:“若不是予轻信挑拨,故意疏远亥儿,说不定便不会有今日的变故,至少……不会令亥儿受这般苦楚。”
胡亥趴在扶苏肩膀上,听得是一清二楚,但他装作没听见,故意道:“哥哥,你在说甚么呀,亥儿没听清楚。”
“无事……”扶苏道:“亥儿,令你受苦了。”
“不会的!”胡亥脆生生的趁热打铁道:“哥哥也受苦了,都是那些刺客不好,不赖哥哥哒!再者说了,我们是兄弟呀,情同手足,合该同甘共苦哒!”
【被你感动的兄长扶苏】
胡亥:“……”便宜哥哥就是心眼儿太好,太容易感动了。
扶苏刚要再说甚么,突然蹙起眉头,眼神变得凌厉,低声道:“嘘——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杂乱的跫音由远及近,一群人不停的拨打着草丛,地毯式的搜索,口中大喊着:“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啊?”
“长公子——”
“幼公子——”
胡亥与扶苏对视一眼:“韩谈!”
韩谈带着一队人马,分明是在寻找秦皇的两位公子,但看这对人马的模样,好像在搜索犯人,连草从亦不放过。
胡亥连忙道:“哥哥,韩谈乃是韩人公子,他身边的人马兴许也是韩人,咱们若是被他找到,岂不是糟糕了?”
扶苏也是这般想法,但四周平坦,根本无处躲藏,韩谈的人马找到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扶苏眯起眼目,沉声道:“亥儿,一会子不要打草惊蛇,亦不要揭穿韩谈,韩谈以寻找公子的名义前来,想必还不想与秦廷撕开脸面,随机应变便是。”
“嗯嗯!”胡亥使劲点头:“亥儿都听哥哥的!”
“公子——公子——”
韩谈的声音很快逼近,他身边少说也有五十来人,一个个介胄精良,显然是有备而来。
韩谈发现他们,一脸惊喜,跑过来哭泣道:“幼公子!小臣可寻到幼公子了!幼公子受惊了,小臣这就护送二位公子与大部队汇合。”
胡亥的双手被韩谈捧着,韩谈并不知,自己的头顶冒出一排明晃晃的标签。
【说谎的韩谈】
【想要拐骗你入敌营的韩谈】
胡亥挑眉,真真儿让哥哥猜对了,韩谈以寻找公子的名义出动,其实是为了神不知鬼绝将秦皇的两位公子拐入韩军的营地,来一个请君入瓮。
胡亥不动声色,双手叉腰,故意做出一脸跋扈的模样:“韩谈!你们怎生来得这般晚!哼!本公子险些冻死在河水中,你该当何罪?!”
“是是,”韩谈装作告罪:“小臣死罪,小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