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璟铺纸研墨信手勾勒,一对极漂亮的绿背山雀踩着红艳艳的天竺果跃然纸上。
“真好看……”沈绣婉惊艳,“元璟,这幅画能送给我吗?我想拿去做刺绣的参照图。”
白元璟含笑洗笔:“当然可以。”
沈绣婉捧着那幅画,左看右看都很满意。
她这两年虽然忙于纺织厂的生意,但绣活儿也没落下,可惜母亲给她的花样子太过陈旧,她总想绣一些新的图案,元璟的国画正好可以拿来参考。
“对了,我也给你带了东西。”沈绣婉想起什么,飞快下楼取来那几只布袋,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如数家珍,“有余妈新腌制的酱菜,还有耀祖挖给我妈的新鲜冬笋,我妈说吃不了,叫我带些给你。”
那冬笋上还沾t着一些泥。陫
沈绣婉才注意到泥土弄脏了地板,刚刚的兴奋劲儿顿时一扫而空,有些手足无措地红了脸:“我……我给你打扫干净。”
她把冬笋重新装进布袋,正要去拿扫帚,被白元璟握住手腕。
四目相对。
白元璟眉尖轻蹙:“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沈绣婉微怔。
白元璟坦然地取出冬笋,放在掌心掂量,狭长的凤眼染上温和笑意:“这是好东西,它们这样重,难为你大老远带过来。暂时就放在书房吧,我正好想画一副冬笋图。”
沈绣婉抿了抿嘴唇。陫
她没有恋爱经验,只有过一场失败的婚姻。
她记得以前在傅公馆的时候,傅家的人和金城都很不喜欢她娘家寄过去的东西,他们嫌弃那些东西土腥味重,也怕乡下的东西不干净。
就连母亲千里迢迢寄来一床新弹的棉花被,都要被二嫂嘲笑。
可元璟明明也是权贵子弟,却并不在意这些。
人和人之间,差距竟然这样悬殊。
她低下头,压下心头漫上来的委屈,眼眶红红地擦了擦手。
她从另一只布袋里取出毛衣,笑道:“不止那些,还有呢。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衣,你试试合不合身。”陫
用最贵的羊绒毛线织成的毛衣,沈绣婉嫌何碧青和余妈拿来的那些花样子太老旧,特意翻遍了外国时尚杂志,从上面挑选出来的v领基础款。
白元璟一看就知道,这是她花了心思的。
他洗过手,小心翼翼地换上那件黑色毛衣,对着一面镜子照了照,不禁发自内心地笑道:“正好!”
沈绣婉瞧着也觉得很好。
白元璟爱惜地抚了抚那件毛衣,又忍不住将沈绣婉抱进怀里。
他低头轻嗅女人发间的清香:“在上海多留两天,好不好?”
男人的胸膛挺括温暖,像是冬日里可以栖息的港湾。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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