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傅银红看了眼楼上,压低声音,“我听说,是金城前几天给巡捕房施压,逼迫他们放了那些穷学生的事,叫上面的人很不满。另外,还有几个月前暗杀金虎的事……金城他为人处世锋芒毕露,恐因此树敌过多啊。”
太太锁着眉头叮嘱:“你们兄弟在总统府做事,要想办法走动走动,帮金城好好疏通。钱帛礼金什么的不要心疼,只管使出去,别叫你们父亲操心。”
“妈,我自己的亲弟弟,我肯定会上心的。”傅银红转向岑卿如,“卿如,你父亲兄弟那边,也请你捎两句话,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岑卿如虽然时常和傅银红斗气,但在这种事情上毫不含糊:“放心,我明天亲自回家一趟,跟爸说说这件事。”
“那我也给家里打个电话。”薛琴贞接话。
太太白着脸,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沈绣婉不懂政事,但也能猜到金城目前的处境不容乐观。礛
可她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太太看她一眼,脸上隐隐掠过嫌弃的神情。
如果金城当年娶的是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又何至于孤立无援。
她忍不住怨怪:“全家人都在为金城的事上心,就你还有心情吃饭。”
沈绣婉脸上发烫,没敢还嘴。
岑卿如提点道:“绣婉,你既然帮不到金城,那么去安慰安慰他也是好的,你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
……礛
沈绣婉连夜赶到傅金城在外面置办的那座洋楼。
刚下汽车,就撞见司晓棠跌跌撞撞地摔出门来。
她跌进雪里,那身华贵的貂毛坎肩沾满了雪和泥。
方副官把她的行李全部丢了出来,沉着脸骂道:“呸,你还有脸跑来纠缠三爷?还不快滚?!”
行李箱里面的衣裳和胭脂水粉散落满地,颇有些狼藉。
司晓棠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她哭着喊道:“他们说一封举报信不会对三爷有什么影响的,那些当官的都在外面养姨太太、小老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举报到总统面前,三爷也不过是会落个风流名声!我只是想让三爷还记得还有我司晓棠这么个人,我没想害三爷停职!我是真心喜欢三爷!”礛
沈绣婉撑着伞。
她虽然不懂政治上的事,但也能猜到,司晓棠或许是被金城的政敌利用诱惑了。
司晓棠哭着拣起一件件东西,瞧见沈绣婉,不禁哭得更加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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