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1 / 1)

但明婳分明看出他眼里的期待与渴望。 可她只咬唇道:“你这醉鬼,松开!” 为何那般嘴硬,哪怕说一句“早日凯旋”也好啊。 明婳也不知她是如何走到西苑的。 不多时,肃王夫妇和谢明霁也来了。 卸下甲胄的谢明霁则是神情郑重的,将事情原委与明婳说了一遍。 第二日他们便派出细作,故意泄露了大渊太子也在军中的消息,又各点一支队伍,分为两路救援。 裴琏那头虽被斛律邪追着打,但他提前研究过周围的地势,借着地势之便,故意与斛律邪绕圈,消耗对方的粮草与兵力。 裴琏虽有精兵与暗卫们舍身相护,仍是中了一只暗箭—— 一开始裴琏并不知箭上有毒,直到赶回大营,军医替他处理伤口,才发现毒液已蔓延整只左臂。 说到此处,谢明霁满脸痛色:“他是储君,若是断了一臂,与废人何异?殿下他自己也绝不肯。” “但那斛律邪实在不好糊弄,扬言除非我们退兵,并照他们之前索要的金银钱帛双倍赔偿,方才答应给解药。这般要求,殿下岂能答应?” 当时听到这话,谢明霁这么个九尺壮汉险些落泪,很想问一句:“你若死了,我谢家如何向陛下、向朝廷交代?我又如何回去见我妹妹?” 于是谢明霁便顶着“太子”的名头,整顿军风,重新上场。 人在信念极强时,能激发出极大的潜力。 只用短短十日,便攻入东突厥王庭,这份神速都能载入军事史册。 说到这,谢明霁双拳紧握,咬牙恨道:“可殿下身上的毒已经蔓延全身,陷入昏迷,军医说不能再拖了。眼见斛律邪那边指望不了,我们只得带回北庭,广觅良医,万一……万一有人能救呢。” 裴琏而今这状态,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咱们的人既能刺杀斛律邪,为何不能逼他拿出解药?还有,你们连老莫铎都抓住了,为何找不到斛律邪?你们派人搜了吗?搜仔细了吗?王庭都被攻破了,他个失国之人能躲到哪里去?” “婳婳。”谢明霁心疼地按住妹妹的胳膊,“婳婳,你冷静点。” 谢明霁心尖一酸,哑口无言。 可他们已经广派人手搜捕斛律邪了,但那邪门的家伙就如遁地般,实在搜不到啊。 肃王妃给裴琏把过脉,柳眉也满是忧愁,她脚步沉重地走向肃王:“先前刺杀斛律邪的那位间者呢,他那边能否问到一些线索?” 肃王妃见状,似是恍然,掩唇惋惜:“难道那位间者已经牺牲了?” 肃王妃疑惑:“可他不是被刺杀了吗?” 肃王妃越听越迷惑了:“若不是我们的间者,那还有谁会在这节骨眼上刺杀那突厥国师?难道是他们突厥内部起了纠纷?” 是以他也摸不准斛律邪的战术,一朝中了圈套,一世英名险些葬于这么个阴险小人之手。 “大抵是老天爷也瞧不上他的狠毒,特地派了阎王来取他狗命!” 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 那绝望如冰凉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淹过她的手脚、脖子、鼻尖,气息一点点被夺走,她胸口窒息,闷痛得快要喘不上气。 等死吗。 这个字在脑中出现的刹那,就如一把利刃狠狠扎进心脏,剧烈的痛意叫明婳弓下了腰。 肃王妃看到女儿的异样,忙上前扶着她:“是哪里不舒服?” “阿…阿娘……” 肃王妃一时也是心如刀割,含泪将女儿牢牢抱在怀中:“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明婳靠在母亲的怀中怔怔地想,没有解药,没有良医,裴子玉就要死了啊。 「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孤,原来心痛起来,这么难受。」 她不知原来真正的心痛,竟是如此摧人心肝,痛不欲生。 在明婳的再三追问之下,肃王妃告诉她,裴琏身上的毒已蔓延至心肺,最多七日,心竭而亡。 明婳觉得老天简直在与她开玩笑。 七日,不知能否寻到斛律邪。 好像只能守着裴琏,一日又一日地熬,直到他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府中其他人也没闲着,肃王继续派人搜寻斛律邪的下落。 另又派人往长安报信,连同南疆那边也派了人手——哪怕明知是无用功,事到如今,宁滥勿缺。 过去六日,明婳一直陪在他身旁,给他喂水擦身,陪他说话,或是盯着他发呆流泪,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两只眼睛更是红肿得如核桃般,憔悴不堪。 然而感受到裴琏骤然降低的体温,心头仍旧钝痛难耐,眼泪也再次盈满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替他掖着被角,又搓着手掌,去捂男人冰冷惨白的脸:“我替你捂捂,捂捂就不冷了……” 她的体温是夏日的烈阳,虽然笼罩着他,却只能看着他悄无声息的,一点点融化,一点点消逝。 “来人,来人!拿被子来,多拿几床!” “你不是希望我原谅你,希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吗?我答应你,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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