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1 / 1)

明婳动作一僵, 而后不服气地仰脸:“谁躲了?我有什么好躲的,又不是我害你这样。” 裴琏垂下眼, 目光酽酽地望着她:“孤自以为是,觉着放你离去,眼不见, 心便能定。然而自你离宫伊始,孤无一日不在想你。” 他收起与她有关的一切, 封闭瑶光殿的宫门, 不许身边人提及她, 甚至连东宫里姓谢的郎官都调了外任…… 她的模样仍是时不时浮现在眼前, 或是上朝途中看到一朵云, 或是下朝路上看到一朵花,又或是夜里处理公务时看到空荡荡的博古架, 会想起那里曾经挂着一幅她亲笔所作的画。 意识到这点时,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一个小小的、他从前不以为意、甚至带有偏见的女子,竟潜移默化对他产生了如此深刻的影响。 这是件很可怕的事,他该戒掉。 他只得愈发勤勉地处理政事,用公务填满一日之中的每个时刻,让自己变得忙碌疲累,再无暇去想她。 他克制不住地去想,她这会儿可睡了?她可会想他?离了宫,她过得可快活? 但最后还是被理智克制住。 直到在御书房听到她坠崖的消息,霎那间,理智崩塌。 若他没有放开她,她便不会遇上这种事。 “无论怎样,孤再不会松开你。” 明婳傻了眼。 哪有人说情话,说出一种“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味道。 她冷下眉眼,语气疏离道:“你耍无赖也没用,反正我是定要回北庭的,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 裴琏道:“孤随你一道去。” 裴琏:“嗯。” 遑论她们队伍庞大,一路慢行,少说三月,多则半年,这还只是去程。 明婳闻言,真往他的脸上瞄了瞄,见他容色肃正,毫无半点嬉笑之意,心下大惊。 “我去北庭是回家,你去北庭作甚?再说了,这一去就是大半年,你这太子不当了?朝廷那一堆政事不管了?陛下能同意吗,朝臣们能同意吗?你这未免也太不负责任,太莽撞了!” 少倾,身前的男人低低笑了两声。 裴琏见她要炸毛,敛了笑,淡声道:“从前是孤叫你不要莽撞冲动,现下却换成你来劝孤不要莽撞,大局为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裴琏看她:“何况你我夫妻,同心同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别叽里咕噜的又想忽悠我。” “孤也是说正经的。” 稍作思忖,他道:“父皇正值壮年,坐镇朝廷绰绰有余,缺了孤顶多是少个助力,比平日里多操心忙碌些罢了。且孤相信,父皇若知晓孤是为了挽回妻子才远行,定然也会谅解。” 好半晌,她才掀眸打量他:“就你这等嗜政如命的人,能舍下那些政务不管?” 虽然在筹建积善堂时,她稍微有些理解裴琏忙于政务的心情与那种建立“功绩”的成就感,但也不妨碍她觉得裴琏是个丧心病狂的大卷王。 裴琏如实答着,凤眸幽幽地凝着明婳:“但更不舍下你。” “除非你答应孤。” “给孤一次挽回你的机会。” 明婳呼吸微窒,霎那间,皇后的话、阿娘的话,还有与裴琏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涌上脑海,千丝万缕,犹如一团斩不断理还乱的麻。 明婳如闻大赦,忙挣着腰身:“有人来了,你松开。” 明婳瞪他:“你现下怎的如此无赖?” 因着有人与他说,哄妻子的关键便是胆大细心脸皮厚。 “是,孤就无赖了。” 明婳懵了,还带这样讹人的? 明婳咬咬唇,横眉冷对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你先把药喝了再说。还有,你身上汗味臭得很,熏死我了!” 他松开明婳,浓眉拧着,“真的很臭?” 裴琏抬袖轻嗅。 但他急着赶来凌源县,一路上连饭都顾不上吃,遑论寻个客栈叫水沐浴…… 采月端着汤药进来,很是局促地给榻上的 明婳疑惑:“为何?” 说罢,搁下汤药,福了福身子便退下。 外头的雨停了,天空呈现一种清新明雅的雨过天青色。 只见那青蓝色的明净天空之上,竟挂着一道双层的彩虹桥。 “竟然真的有双彩虹……” 至于阿娘为何要专门提醒她看窗外,因为照着她外太祖家,乌孙当地的习俗,彩虹是天神与世人的桥梁,看到彩虹的人们会在此时祝福彼此,祈求天神的赐福…… 明婳眼皮微动,回头见着裴琏走来:“你怎么起来了?” 见明婳蹙眉盯着他的胸膛,他似有所悟,薄唇轻扯:“别担心,气血攻心而已,不妨碍下地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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