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1 / 1)

- 裴琏自然也察觉出妻子的这份变化。 尽管她嘴上说着没气,但郑禹说过,小娘子大都口是心非,而且特别爱让男人去猜。 可她每日给他喂药十分认真,而且每回见到戴太医,都会第一时间关心他的伤势,简直比太医还要期待他好转。 贤妻,佳妇。 虽说有时还是不够稳重,也爱为些小事闹脾气,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也愿哄上一哄,权当夫妻闺房之乐。 裴琏暗暗告诫自己,也不能对她太过苛刻,总不能既要她娇俏粘人,又要她端庄持重。 她能成长,为人夫者,该当欣慰。 一眨眼,距醉仙阁那场鸿门宴已过去了七日。 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戴太医拆绷带,清理创口和敷料。 拳头大小,横竖两道长切口,中间是道深深的洞疤。 戴太医不愧是永熙帝钦点的伴驾御医,若换做寻常御医,离心脏这么近,怕是都不敢轻易下刀。 没办法,还是有点喜欢裴子玉。 她也很讨厌自己这样。 谢明婳就是谢明婳,无法真正变成一个狠心凉薄之人。 戴太医满意地捋须:“已经在长新肉了,之后在船上好好修养,待抵达长安,应当就痊愈了。” 那双乌眸,清凌凌,雾蒙蒙,好似江南氤氲的烟雨,噙着无尽的忧愁。 “太医说了,恢复得很好,你不必担心。”裴琏温声道。 戴太医在旁调药,看着小俩口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只觉浑身肉麻。 想他当年和夫人也是这般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一晃三十年过去,夫人成了母老虎,亲上一口能做噩梦好几宿。 也不知分开大半年,老太婆在家可曾记挂他? 明婳照着往常那般,一勺一勺给裴琏喂着药。 明婳心不在焉嗯了声。 话未说完,便见她执着瓷勺的手一顿,抬眼看来。 “那就好。”明婳眉眼稍舒:“魏郎君本就不是那等奸恶狂妄之辈,莫名其妙卷入这些事里,又被关了这么多天,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但经过那夜的挺身而出,明婳便觉得他是个赤诚正直、不畏强权的良善之人。 明婳这边畅想着和离后的种种安排,裴琏见她一提到魏明舟又魂飞九天,沉脸叩住她的手腕。 “一个觊觎人妻的狂悖之徒,哪就值得你这般赞誉?” 也就是蓟州地处偏僻,那日席上之人也都被控制住,不曾往外泄露只言片语。 “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孤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你,离那姓魏的远些。” 手腕突然被扼住,本就将明婳吓了一跳,这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霎时叫她也有些恼了。 裴琏不为所动。 明婳低头一看,雪白肌肤明显有些红了。 真是个混蛋! 她不想和他吵。 何况事到如今,她也只想与他心平气和,好聚好散。 裴琏见她沉默不语,略作迟疑,朝她伸手:“孤并非有意弄疼你。” 男人的手僵在空中。 明婳只当没看见般,缓缓掀起眼帘,清灵嗓音也格外平静:“打从一开始,你就对魏郎君偏见极深。是,他或许是对我有爱慕之心,但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都是坦坦荡荡,从无半分逾矩。” “你没有一句安慰,没有想过与刺客斡旋,你就那样毫不犹豫的在账册与我之间,舍弃了我……” “权 明婳截断他的话,指尖紧紧掐着掌心,继续道:“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你们的局啊。那日夜里,就我一个人被瞒在鼓里,糊里糊涂的什么也不知道,被刺客抓住了,便真的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再无明日。” 那时的心碎与绝望,也是真的。 “所以在你眼里,魏明舟好似是个不知所谓、大放厥词的搅局者,但于身处局中的我而言,竟然有人愿意为我发声,甚至愿意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便是冲着这份勇气和赤诚,来日他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定会尽力去帮他。” “你既觉得他是个觊觎人妻的登徒子,与我接近,有碍我的清誉,也有损你的体面,那么……” 裴琏眸光陡然一暗:“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迎上男人灼灼如炬的注视,她语气沉静而坚定:“裴子玉,待回了长安,我们便和离吧。” 男人俊美的脸庞线条略显冷硬,嗓音却仍是淡淡的:“孤说过,别再拿这种事说笑。” 明婳哑然,而后不禁笑了:“你是不是仍觉得我是在与你耍小脾气,是无理取闹?” 明婳见状,蓦地有些怒了,终是忍不住咬牙,低低骂道:“裴子玉,你就是个自负倨傲、不折不扣的大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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