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1)

穿堂的飞雪似柳絮, 又似梨花瓣,飘飘洒洒,零零落落, 在火光之中白蒙蒙一片,有种别样的凄美。 此处的绣工与缎料虽比不得宫里精细华丽, 但架不住穿衣裙的人琼姿花貌, 便是披件麻袋都难掩姝色,遑论新裁的锦缎裙衫。 回到宅中,虽不必再戴帷帽,身边唯有天玑天璇陪着,也无人欣赏。 明婳躺在铺着厚厚绒毯的摇椅上,望着飞雪和庭中燃烧的火光,深刻体会到了那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最初她还盼着裴琏能赶在年二十三回来,陪她过个小年。 明婳心想,好吧,那除夕总得赶回来吧。 这深更半夜,城门已关,她也彻底死心—— 一侧的炉子上以小火温煮着屠苏酒,醇厚酒香随着热气弥漫着庭前,明婳支起半边身子,又倒了一杯。 “没关系,反正明日也无事可做,可以睡上一整日。” 天玑迟疑,“这……” 明婳如今对这两名武婢的性情也有所了解,隐隐约约也猜到她们经历过严苛的训练,天玑相处久了还能说上一两句,天璇是当真不爱说话。 两婢对视一眼,叉手退下。 这飘雪静谧的新年夜里,她一个人无事可做,只能望着庭外雪景发呆。 他现下到哪了?在客栈还是驿馆? 他身边都是些和他一样闷葫芦似的属下,也许现下早已回房间里休息了。 不,他根本就不会。 都说借酒消愁,她侧过身又倒了杯酒,想把自己灌醉,这样就不用再去想裴琏了。 往年守岁,一家人围坐着说说笑笑,便是熬到子时也不觉得困。可今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明婳独自躺在摇椅上,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庭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凛风呼呼地刮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也时不时发出几下木料荜拨声。 那狐狸大摇大摆地朝她走过来。 狐狸道:“来陪你守岁。” 狐狸:“真的不用我陪?” 风雪大作,木窗都被吹得吱呀作响。 明婳虽然讨厌它,但这大尾巴圈住的感觉还挺舒服,就是有点冷,她抬手揪着狐狸的毛,疑惑嘟哝:“你的尾巴不应该是热的嘛,怎么这么冷?” 屋内明亮的烛光与庭外灿烂的火光交相辉映,明晃晃照着男人骨相立体的脸。 她明显是醉糊涂了,那张雪白小脸在火光下泛着娇丽的绯色,一双乌眸发直,边抱着大氅一角,边揪着密织的狐裘:“臭狐狸,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连你都不理我么。” 裴琏不懂小娘子天真的梦境,只知他冒着风雪深夜赶回,却还是迟了一步。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抵是在子时前赶了回来。 她皱眉,声讨着:“大过年的,怎么还骗人呢。” “拿开你的爪子。”她抬手打开,惺忪乌眸愠怒瞪他:“本夫人的脸是你个臭妖怪能碰的嘛!” “你不是吗?” 明婳用力眨了眨眼,定睛再看,一时呆住了。 “你你你!”她惊得舌头都打结。 哪知下一刻,小妻子抬起手,一把捏住他的脸。 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般,她捏了又捏,“变得好真呀,还是热的诶!” 那两只小手在他脸上摩挲两下,蹙眉:“就是这手感,好似糙了些,他的脸没这么糙的。” 她一本正经地评价着,裴琏眼皮轻跳。 至于皮肤糙 思绪恍惚间,那只小手已摸向他的脖间。 裴琏喉头微滚,再看她懵懵懂懂的娇慵模样,被风雪冻了整日的身躯不觉涌动起一股热意。 明婳被他抓着手,怔怔抬起眼。 不然裴琏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红唇轻动,不确定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你真的是他么,还是狐狸变的?” 明婳摇摇头:“我不知道。” 罢了,人也好,狐狸也好,终归都是他就成。 他抬手,抽出她怀中的氅衣:“你再睡会儿,孤先去沐浴。” 哪知刚要起身,袍袖就被牵住,她仰着脸望着他:“那你还会回来吗?” 心下某处好似塌了下,他弯腰,摸了摸她的脸:“会的。” “那不许骗我哦。” 明婳闻言怔了怔,而后嘿嘿笑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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