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毅蹲在墙头等着,看到容青玹过来就立即朝她扔下一根绳子。容青玹抓住绳子,借力攀上墙头,跳了出去。两人原路返回,沿着石砌的山路下山。阿柠说的不错,等容青玹下了山,登上马车时,天色已暮。施毅自不敢抱怨容青玹在天水庵耽搁了太久,只得驾着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在城门落钥之前进了城。容青玹没有直接回陈国公府,而是去了她自己在城西另置的一处别院。相比城东住着的大多都是高官显赫之族,城西则是三教九流,异族外邦混杂之地。别院是容青玹在安州时就令人特别置办的,专门用来处理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事。宅子不大,只有三进院。马车停稳,容青玹一下马车就直接带着施毅进去了。刚进大门,就有一名护卫上前恭敬禀报:“世子,已按您的吩咐办好了。”“很好。”容青玹点头,“带路。”“是。”那护卫称是,走在前方带路。没过多久,容青玹就被领到后院偏僻处的一间房。三人进去后,那护卫去转动陈列在博古架上的一个铜制花瓶。那是个机关,转动花瓶开启机关后,整墙的架子从中间一分为二,现出一个可供两人并行的通道。施毅道:“世子,请。”“嗯。”容青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里面是个密室,又有台阶通往地下。越往下走越幽暗,甬道两旁的墙壁上点着油灯。尽头是一间密室,确切来说是一个牢房,墙上挂着各式骇人的刑具。此时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头被黑布袋蒙着,看不清面貌。不过从她的衣着可看出,这是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夫人。女人听到容青玹等人前来的动静,立即挣扎起来,口中不断发出含糊的呜呜声,很显然她是堵住了嘴巴。容青玹冷冷地看着这个被反手绑在椅子上的女人,问道:“可有动刑?”那名护卫连忙道:“世子不曾吩咐,属下不敢逾矩。”容青玹淡淡点头,朝他摆了摆手道:“好,退下吧。”“是,世子。”护卫恭敬退下。施毅是容青玹的心腹,遂未被屏退。他快步走到审讯条案后,用衣袖把桌面和椅子都擦了一遍。“世子,请坐。”“嗯。”容青玹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她看着对面被绑着的女人,吩咐施毅道:“让她说话。”“是。”施毅应声,走过去把蒙在那女人头上的黑布袋扯下来,并摘去了她口中的破布条。女人的眼睛很久没见光了,光线一照在脸上就让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她的嘴也被破布塞了很久,一直大张着嘴实在是太累太麻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她才恢复过来。她终于看清了对面的人,惊诧道:“怎么是你,你为何把我绑到这里来?”“快放了我!我要回家!”她崩溃大喊道。容青玹则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发疯。半晌后,容青玹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好久不见,杨夫人。”.容青玹走后,阿柠赶紧掀被下床。她把床帐挂好,床上凌乱的地方也稍稍整理了一遍。随后她才走到镜子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妆。看到脖颈处牙印消去后的淡淡红痕,她红着脸把衣襟拉了高一些,遮住了红痕。阿柠看到被容青玹扔在桌上的剪刀,把它拿起看了看后微微一笑,放回了针线篮里。幸好,容青玹来得及时,不然要是等她剪了一头秀发,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要承受容青玹的暴怒,还真可能会成为大晋第一个光头的新娘。最主要的是她会后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到万不得已,她又怎会舍得剪掉一头长发。思及此,阿柠不禁珍而爱之地抚摸着自己一头如缎丝滑的青丝,心里万分庆幸。既然与容青玹之间的误会说清楚了,她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想尽办法逃避这门亲事了。毕竟她心里是一万个愿意嫁给容青玹的。即使容青玹可能是个太监。阿柠之前把头发放下来了,又让蘅香去请慧静法师了,于是自己对镜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等慧静法师被带过来时,阿柠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了。蘅香把慧静法师带到厅中,自己则来请阿柠,“三姑娘,慧静法师到了。”阿柠含笑点头,“好,带我过去吧。”她让蘅香把慧静法师找来本就是个借口,所以两人并没有谈多久。阿柠也只就说了些明日要下山了,感谢慧静法师多日来的照顾之类的话。她顺便还夸了天水庵做得馒头又白又软,蓬松好吃之类的。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其他的地方可夸了,毕竟在庙里只能吃素。慧静法师知道阿柠可是主家嫡出的小姐,自然一一小心奉承着。临走时高兴收下了阿柠让蘅香塞给她荷包。打发走慧静法师后,阿柠回了房。这一次她的心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心里万分期待着早日再与容青玹见面。而且她还忍不住开始憧憬起大婚的场景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