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摆明了不想见我,”瑞王妃咬着后槽牙,眼眶泛红,“自从母后被废,王爷就没来过我房里。”
“祖母去了,祖父也去了,父亲母亲都下了大狱,我这个王妃不过是个空架子。”瑞王妃说着说着落下泪来,她哪里想得到会有今日,做着皇后的美梦,如今却满门成了阶下囚。
钱嬷嬷连忙递了帕子过来,“皇上没处置您,您别担心。”
说来也是,如今魏家满门,也只有瑞王妃没被波及了,虽说从亲王妃变成了郡王妃,也被圈禁了,可和魏家人落狱比起来,她这就不算什么了。
钱嬷嬷正哄着瑞王妃,府里的王管家到访:“老奴奉王爷之命来告知王妃一声,明日将大皇孙送到连侧妃处,往后大皇孙养在连侧妃院里。”
“王爷亲口说的?”瑞王妃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哲郎一直是我养着,怎么说带走就带走?”
管家低着头,语气却大不如从前恭敬,“老奴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若有疑问,明日可去询问王爷。”
说完,管家便退下了。
瑞王妃呆呆地站着,泪如雨下,“好啊,魏家倒了,王爷也觉得我无用了。”
“娘娘,您可不能再哭了,仔细伤了眼睛。”钱嬷嬷是瑞王妃的乳母,看着她长大的,见她伤心也不好受。
“嬷嬷,你说王爷心里有过我吗?”瑞王妃后知后觉,“王爷娶我,只是为了魏家的权势吗?”
钱嬷嬷:“娘娘慎言,这话可说不得。”
现下魏家没了,瑞王妃能倚仗的只有瑞王,可千万不能叫瑞王寻着错处发落了瑞王妃。
瑞王妃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横流,心里头难受的喘不上气来。
*
四月忙碌不断,先是太后寿宴上中毒,忽然崩逝,再到偌大一个魏家坍塌,让整个定都的百姓茶余饭后添了许多笑料。
魏家被抄了家,钱财府邸都入了国库,爵位也被夺,原本顺安帝想留个伯爵给魏鹏锦,但魏鹏锦拒绝了,他之前和承恩公那样说,不过是气他,魏家的爵位,他可不想要,况且,他也打算改了魏字,随母姓,更没有理由袭爵。
等到事情纷纷扬扬尘埃落定,已经是五月了,端午节就在眼前。
兰嬷嬷喝了兰夏给她开的药,气色好转,见天气不错,问闻姝有没有空,想出去逛逛。
难得兰嬷嬷想出门,闻姝自然要陪同,“今日初二,快端午了,西市定然热闹。”
“正好去买点草药熬水,端午那日可以洗个药浴。”兰嬷嬷在定都待了这么多年,却比闻姝对定都还要陌生,从前在侯府是出不去,后来在王府是一直病着,懒得动弹。
在西市街口下了马车,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临近端午卖东西的百姓更多了,许多人生怕初四那日价格要涨,便早早将需要的东西买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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