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蹙眉，嘴唇发出噗噗噗的声响，妄图摆脱这股腥咸。 高龙启看得饶有兴趣。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有道理。 虞楚黛一脑袋浆糊，被他一句话搅晕，好像是她说很甜，骗人是小狗…… “嗯，是我骗你。又如何？”高龙启唇角压都压不住，这人，傻了但没完全傻。 高龙启提醒她，“你要如何罚我？” 从前她养的小狗偷跑出去，差点被马车撞到，她气得逮住狠狠骂一顿，还饿了它一顿饭。 眼前这人，要罚他不准吃饭吗？ 高龙启随手关上窗，再次好心提醒她，“你有风寒。据说，只要将风寒传给别人，自己就会好。”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虞楚黛不知道该怎么做，定定看着他。 高龙启带上点笑意，“很简单，只需如此……” 他的吻和为人一样霸道，她躲不开。 口中不似方才腥咸，而是淡淡的竹盐香气。 她抬手，轻轻搂住他脖子。 “咳咳咳——” 高龙启放开她。 高龙启再是忍不住，大笑不止，她着实好骗，这种随口编的话居然还真敢信。骂他时，口齿含糊不清，声势不足，窝囊有余。 呼吸急促起来。 虞楚黛见他神色不对劲，双眼血丝遍布，问道：“你……怎么了？”看上去很痛苦。 虞楚黛点点头。 她抬眼看，满墙血色斑驳，深深浅浅，暗红鲜红。 他走到墙边，抬手，将手腕压在墙面，徐徐而行。 虞楚黛望着一大片血红，“你画的什么？”她看不懂。 放血，是为舒缓一二。 她却问他画了什么。 虞楚黛看了好一会儿，绽出个笑来，问道：“你画的是我，对不对？” 他画了她？ 虞楚黛指着那片鲜红，微微羞涩，“你看，圆圆的，中间是暗色，虞美人花就是这样。” 中间的暗红是从前的旧迹，她倒是会看敢想。 他抬手，在鲜红血迹下，补上一道茎叶，看上去，还真有点儿花的意味。 高龙启目光沉沉，问她：“想试试吗？” 她捡起地上的匕首，在自己手上比划，疑惑道：“是要横着划，还是竖着划？”她看着高龙启，“我没有划过。” 虞楚黛望着他涓涓流血的伤口，她感觉很疼，但他却那般平静，似乎没有任何痛楚般淡然。 虞楚黛醒来时，寝殿内早已不见高龙启踪影，唯有结香在床边守候。 虞楚黛点点头，结香出去。 上面添有新的血……发生过什么？ 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上除了手背的齿痕，也没有其他伤口。 那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按理说，整出这么大片……行为艺术，动静应该很大才是。 虞楚黛努力回想。 估计，之后她就睡着了吧。 想必是她入睡后，高龙启又发疯，弄出这么大块红色来，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提供的颜料。 圆圆的，下面一根棍。 糖葫芦只有一个葫芦？ 这绝不能怨她。 沉思间，结香带着宫女们进来。 宫女们托盘上放置有各色衣物首饰，样样件件，精致华美。 结香笑道：“奴婢当然没本事弄来，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眼前这些，只是一小部分，还有许多都在甘泉宫中。我只取来这几件供您今日用用。甘泉宫里已收拾好，主子随时可以过去住。甘泉宫离乾华宫很近，您以后再过来，就方便许多。” 私家温泉，放心大胆随便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