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十五六岁的时候,生父也死了。 兰听寒侧目看了看等待吃饭的水鹊,觉得那温软的眉眼,其实不如何像不苟言笑的副军长。 兰听寒忽而问:“父母离异之后,你还和你父亲有联系吗?” 他觉得77号的用语有些奇怪,【为什么77了解得这么清楚?】 它们担心的点在于职员在大世界中重新再长大一遍,私人感情会对走世界剧情有所干扰。 水鹊理解了大世界的做法,因为没有此前的记忆,他心里也没有太大波动,【下次77号还是直接告诉我大世界的决定吧?】 水鹊按照77号的话,和兰听寒说了。 他提问的语气其实有些像哄小朋友的,问喜欢妈妈还是喜欢爸爸。 他支支吾吾地搪塞了兰听寒的问题。 ……… 对面是个不认识的男子,即使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可对方獐头鼠目的样子,神情也不怀好意,水鹊直觉对方是坏人。 结果这人大步一迈,就跨到他前方的小道上。 越看越觉得李队长果然眼光好。 一贯的二流子做派,和地癞一样惹人厌烦,王升搓了搓手,“你上哪儿去?” “你这小知青真是强词夺理,田埂四通八达的,怎么我就抢了你的路头?” 水鹊正发愁,他不想踩旁边的沟里过去,况且人家存心找他茬,他换一条路这人还是会堵他。 王二流子:“怎么就叫人了?” 非要说,他就是变成两个人也打不过李跃青一个。 李跃青来到的时候,就见到王升一个越来越远而小的背影。 水鹊茫然地摇头:“不知道,他故意挡住我的路的,那人是谁?” 洪松搭腔:“就是!要是他还找你,你就和今天一样叫人!” 清明之后田间地头忙了几天,终于把秧苗布下去,有的秧厢覆了薄膜,但是队里薄膜不够了,有的秧厢还得等下午大家割来剁碎的草叶和紫云英,铺撒到厢行上。 现在已经中午放工了。 水鹊嗫嚅,不知道怎么说。 他就想着过来给人送茶水喝。 李跃青看他的样子,大概猜出了怎么回事,“找我哥?” “不、不是。”水鹊摇摇头,重新挂起笑脸,“给你送茶!” 免得浪费了他的茶叶。 李跃青顿住了一会儿,盯着水鹊脸颊那个小窝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不要的茶水才送给他喝。 洪松却惊喜地旋开了自己带的水壶盖子,里头水壶空空见底的。 “水、水鹊同志,”洪松喊人名字,紧张得在名字后边敬重地加上同志,“我能不能喝点?” 水鹊赶紧帮他倒上,“是老枫叶茶,你不介意就好。” 水鹊点头,“嗯嗯。” 他吭声,故技重施,探头对水鹊道:“你脚上是不是有只吸血虫?” 他谨慎小心地低头看,脚踝分明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水鹊都知道了,上次他让李观梁陪他,在水圳边洗了好久的脚,脚趾都泡发白了。 男主就是骗他的! 李跃青看他好像快要生气了,拉不下脸来道歉,反而环臂道:“骗不到你了。你这次怎么学聪明了?” 他死死抿住唇,睫毛垂垂,闷声不吭。 转眼就被水鹊当头丢了一个松球,正中额心,扎扎地疼。 又被水鹊连续丢了两三个松球,松球甚至误伤了旁边的洪松。 丢完了。 小知青瞪人没什么威力,眼中水光漾漾。 俏生生地吸引人目光。 洪松痴痴地出声:“水鹊同志还真是体贴……” 匪夷所思。 洪松道:“没有啊。” 洪松自顾自认可说辞,“可见,他十分体贴咱们。” 他皱着眉,居然从其中品出有两分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