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是真身。” 不过解决了之后,眼前逐渐重新明晰起来,那些凝聚的人本身也是画屏妖的一部分,被诛杀后画屏妖的实力减弱,五色云烟自然也消散了一些。 都不是真身。 宗慎当即竖剑掐诀,风中鲸波鳄浪,搅海翻江一般的动静。 方才显现出乌木贵妃榻上的景象。 唇比原来还要红,原来是叫人抹了口脂,约摸在挣扎之中,口脂还擦出了唇周,留下靡丽的一尾红。 酒盏在推拒的动作之间略微一倾斜,透明的酒液就洒落到衣襟上。 他本就白净,雪色的一身肤肉,如今害臊得闷粉闷红。 太多人了,水鹊口中呛出无助的呜咽。 刀光剑影。 这边方一停歇,两个高大青年破门而入。 涂钦午手中的枪,锋锐尖端还悬在他脑袋上,叫庞管事倒在地面不敢轻举妄动。 小元君因为修为低下而挨了画屏妖怪欺负,如今见了同伴,自然和旧燕归巢一般飞扑到同伴怀中。 眼睫毛都湿湿软软,黏成几簇。 宗慎没听见水鹊对同伴哽噎地说什么。 小元君委屈得要命,把脸埋进竹马的胸膛里。 眼皮覆下,止雨剑收鞘。 那画屏原是庞管事从郊野一处荒宅里挖掘出来的。 化身有男有女,容貌都如仙人一般。 他购置了画舫,又招揽了一些乐人伶人以此掩人耳目,无相会在客人被乐人吸引住的时候悄然出现,编织一个春宵幻境,那些沉溺于它幻境分身的恩客,全被吸光精气,下船的不过是一个空有皮肉的骨头架子。 庞管事得钱,画屏里的无相妖得了精气。 事情大了棘手了,就有人求助于仙门来解决。 沧海剑宗那边的情报,显然比悟真派功善堂里记录得要详实,他们一行剑修,一来便是冲着画屏的。 事情告一段落。 人影憧憧,立在岸边,月亮仍旧高悬。 脸颊嫩生生,抵着宽阔肩膀,颊肉堆起,挤压得唇瓣露出一道小隙,隐约可见霜白贝齿。 那靡丽的一尾红抹出唇周外。 沧海剑宗的弟子御剑返程,眀冀背着水鹊回了邸舍,他简单收拾了行囊之后,再背着人到泗江边。 安泗郡离京城不算远,从郡里的渡口顺着泗江汇入吴江,去往京郊,水程也不长,现在动身,黎明时分就可以到京郊李家村了。 乌篷船是一种小型客船,这个时点,也只有这一艘船接他们的生意。 “一睁眼,就会到了。” 房舱不大,细长而窄,本身这艘船的设计也不是能够日夜兼程的大客船,舱内简单铺着苇席和被褥。 水鹊就在两人中间睡。 同伴皆已经睡熟了。 他想起画舫上水鹊和涂钦午相继离席,回来时只有涂钦午一人,就匆匆忙忙到处找水鹊,途中还收拾了鬼祟作乱的庞管事。 完好无损。 眀冀蹙起眉,他总觉得是自己多心。 摇过荷花荡,荷叶与花的清香随风飘入船舱内。 安泗郡人擅长种植荷花,或者说水乡的许多地域都有那么些荷花荡,数十里不绝,一直绵延到大桥洞底下。 恰时,凉风呼呼吹,让水鹊本能地寻找周围的热源。 不受控制地,他视线黏在那唇瓣上。 眀冀幅度轻微地低头,双目定定地盯着,神态有些痴愣了。 小宗主是长得顶好看的,毋庸置疑。 他父母定娃娃亲,是给他找了一个小神仙似的人物。 眀冀猛地回过神来,他靠得已然太近了。 眀冀拉开距离。 他不依不挠地追上去,男主反而躲 水鹊视野还朦胧着,但也能看出来眀冀回避的态度。 凑得那么近,不是要亲他,难道是要数他的睫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