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和涂钦午关系好,当然无条件信任对方,他爹又给他那么多零花,反正也花不完,下注的时候眼睛也没眨,随手就丢了五百下品灵石。 有师兄道:“小宗主待涂钦师弟真好。” 他回答之前师兄说的话,“那当然是因为铁牛待我也好了。” 搭话的师兄听得怔了一刹那。 雪腮让夏日染得晕粉。 师兄无意间瞥见那红灔灧的唇肉,小宗主在炫耀竹马对自己好得不得了时,眼波飞过来,有些得意似的。 原本是与台上的师兄一同出自北峰,想要下注押自己人赢的,一晃神,攒了小半个月的灵石已经丢到涂钦午名字那边了。 事已至此,师兄也只能顺着连连点头。 涂钦午把等身长的单钩枪凌空举起,推枪之时,右足紧跟用力蹬踩,再劈落时,仿若有千斤,平地起风雷,令人心胆俱寒。 手腕一翻,长剑挥出绚烂光幕,剑芒直刺对手。 震鸣未绝,两人又缠斗交战。 半步金丹与寻常筑基,实为天壤之别。 不过涂钦午在演武场的比试中,除却去年与眀冀的一场比试,还未尝有过败绩。 一下子竟然下注有四六分之势。 他正一边无聊着,一边想办法刷剧情进度。 “祝师兄……” 甜稠的香气忽然贴过来,祝启整个人都僵硬了,板滞地转过头,“嗯?” 为了装作真的热得不行,水鹊扯了扯领口。 这样近了,可见到芰荷绿的衣料底下,隐隐透出粉霞般的雪肤,六月荷花一般。 重新鼓起勇气,水鹊小心翼翼地抬手戳了戳祝启的手臂,对方穿的是简单朴素的弟子服,玄衣窄袖紧紧裹出肌肉起伏的臂膀轮廓,身形高大。 区区一个师兄的称呼,由他说出口好像都格外亲昵。 水鹊努力找话题,“祝师兄,我听说你们北峰素来都是体术见长的,想必师兄也是吧?” “难怪师兄身材这么好。” 水鹊在心里给自己催眠,才好做出骚扰人家的举动来。 连称赞身材好,他也说得十分真心。 也不敢向水鹊的方向看,生怕瞥一眼就看到了半敞衣襟和雪腻锁骨。 水鹊还以为是他被自己成功性骚扰到了,碍于威势,敢怒不敢言,因此揉捏人家手臂的动作放肆了一些,还按到了肩膀上。 外人看来,不过是小宗主殷勤地为不知名师兄捏肩放松,那双手搭到旁人肩膀上,漂亮的指尖绷白。 水鹊回头看,心虚地松开手,小声道:“楚师姐……” 他小时候闯祸去惩戒堂去得多了,虽说因为他体弱多病,没罚他,但要他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两个竹马同伙挨罚。 同时,看到惩戒堂的这些师兄师姐,心里就犯怵,总想起那些血溅当场的画面。 她捏住水鹊的脸颊,笑道:“又做什么坏事了?” 双颊被捏出软肉,水鹊做贼心虚,说话含含糊糊的。 楚碧曼道:“你少和这些个师兄说话,惯会欺负我们小宗主,多和师姐们来往,知道吗?师姐们是不会欺负你的。” 什么啊…… 水鹊又换了一个角度想。 今天又是一个嚣张的小宗主! 眀冀路过这边,不知道看了多久,和水鹊一对视,才反应过来,点了下头,步履匆匆地转步走了。 水鹊眉眼染上愠色。 悟真派的藏经楼几乎像塔一样高大,八面五层,砖木结构,八角攒尖顶,窗户洞达因而楼内明亮。 进了藏经楼内,重重叠叠,书架高大回环,让水鹊和无头苍蝇一样找人。 还是先把书还了吧。 一下爬到顶楼去。 水鹊一下子爬了五层,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眀冀没想到他会跟过来,还找上了顶楼,看着捂住额头的水鹊,没反应过来似的。 水鹊好不容易找到他,当然是要紧紧揪住眀冀的衣袖。 眀冀撇开视线,回答:“有事情耽搁了,明日才下山。” 眀冀沉默不言。 就是抛开剧情进度不谈,水鹊感觉他们的竹马情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眀冀手足无措,他担心水鹊多想,但又对于自己频繁多夜梦到对方的事情,无法开口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