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水鹊做的这个香膏，今天能卖出去估计才一点五便士，但这并不妨碍关郃给了他五十先令去卡州托城上最好的酒馆，吃最好的菜肴，甚至还能剩下许多钱来购买炼制下一支魔法药剂的材料。 他正在物色合适的客人，需要认真挑选，从服装、性别、举止等鉴别谁会为他的香膏付出一点五便士。 声音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卡州托香料行会！和卡斯特罗的行会一样吝啬，我呸！” 水鹊好奇地上前，“尊敬的先生？” 他刚刚足下的动作，使得靴内破了洞的袜子，洞口卡进了他的大脚趾，极不好受。 他故意没说这魔力是来源自白魔法还是黑魔法。 男子被挑起了好奇心，随口问道：“好吧，你这香膏是什么功效的？” “你是说我看起来很愚蠢吗？！” “滚！滚！一点五便士，我就是施舍给路边的肮脏流浪者，也不会和你这样的骗子交易！你不如去找卡斯特罗城那香料行会的会长，求求他发发善心！” 还是礼貌地询问：“请问，你说的会长叫什么？” “多里安·格鲁休斯!天哪，我求您去找他吧，可比找我这样的小人物容易多了。”男子讥讽地笑。 他不是没听明白这个人在嘲讽他，水鹊只是好奇曾经的继兄的情况。 在这个没有鹊·路易斯的时间线上，多里安仍然是卡斯特罗城香料行会的会长。 水鹊听说西尔卫斯特已经成为了最年轻的红衣主教，阿瑞德晋升成为了图瓦圣廷骑士团的团长。 国王的阴谋差点得逞，王庭护卫队的背叛使圣廷骑士团折损了许多人员，最终屠龙斗士阿瑞德与黑龙两败俱伤，勉强保存了圣廷骑士团的大部分战力。 短短四年，一切变化得太多了。 这一周目关郃给他抽中了林间孤儿的身份牌，特殊种族是梦魔。 从十四岁开始的养成，因为犄角和尾巴，水鹊一开始连门也不敢出，好在关郃买了一个小精灵套餐，让他的起居不至于太狼狈。 幸好，查阅的古籍上提到，梦魔的特征，到了成年时就可以自己收回了。 水鹊小心地捏着帕巾，躲进小街巷里擦汗。 炼金术士倚着墙，慢悠悠出声：“还没卖出去？” 帽檐太宽大，以至于他都没发现对方。 水鹊抿了抿唇，转身要离开晦暗的小巷子。 水鹊稍微迟疑了一会儿，他到目前为止没有成功卖出过任何魔药，因此最后还是选择把内袋里的香膏交到炼金术士手上。 水鹊怔了怔，闷声道了声谢谢。 炼金术士叹息。 炼金术士端正神色，严肃地问：“这个香膏是你平时涂的吗？” 水鹊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兜帽歪了歪。 他不死心，追问：“你自己涂的什么香膏？” 水鹊摇了摇头，“我自己不涂的。” 水鹊不好意思，但十分诚实地回答：“因为药效不太稳定。” 炼金术士：“……” 他抹了不会反过来降智吧？ 好不负责任的小巫师。 他决定回头让巫魔会的老友们试一试。 炼金术士问：“你住在布费亚村？还挺远的，中午我请你在卡州托城饱餐一顿？” 水鹊摇摇头，“我还要去买东西。” 水鹊从内袋里取出一张方块那么小的牛皮纸，这是他用来当做备忘录的，记的是今天要买的材料。 炼金术士扫了一眼，皱起眉头，“你这些在市集可不好买，尤其是双角兽的角，在城里你连魔物的毛也见不着。”的话，我回去用鸡脚代替好了。” 难怪炼出来的魔药自己都不用呢。 炼金术士带着小巫师，从街尾黑天鹅酒馆的后门进入，与老板娘打了声招呼。 水鹊捏了一把汗，依稀记得关郃说过不要和陌生男人到黑黑的地方。 好在抵达地下之后，敞亮起来了。 这里是反叛者与流动者的聚集地。 水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的在咒骂圣廷。 炼金术士环顾一圈，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嘿，大血猎！”他打了个招呼，带着水鹊自来熟地坐下。 他的装束与其他人相差无几，无袖亚麻衫前胸的系带松垮，手肘双双撑在圆桌上，后背紧绷出精劲起伏的肌肉。 水鹊没吭声，听到炼金术士的前一句，小心地吞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