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蓦然洒落出来。 段璋嗓音低哑,“不是一家四口?可有寻到朕画的那纸模样的长命锁?” 梁百户俯首:“臣下无能,在缴获的赃款中,并没有找到那长命锁,兴许是山匪到城里典当了,还尚在追查当中。” …… 出了金明池,就不让背了,魏琰依依难舍地将他放下来。 可到了虎翼街,是民居,巷子却比较窄,不足以容侯府的五匹马牵拉的马车通过。 他净是故意折腾魏琰的。 和文艺作品里写的发展完全不一样。 顺着巷子往里走,见到有家僮恭恭敬敬地送客出来,漆门客客气气地掩上。 聂修远似有所感,向虎翼街的来者抬眸望去。 而水鹊趴在他背上,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先、先生?” 他膝上,还搁置着松山居士最新的《骑驴河山游记》的手稿。 水鹊已经许久没有和他互通书信了,上一封信叫他不要再往青河村寄信。 “这便是你说的——” 水鹊上一封信还是八月寄来的。 因而不必再往青河村寄信了,他收不到的。 这也算是“骑驴游览大融河山”?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27) 沏好的君山银针茶,盛在青釉瓷茶盏中,推给茶几对面的两人。 水鹊心虚地正襟危坐着,回答道:“因为听闻京城景色好,所以上京游览的……”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面上丝毫没有愧疚,仿佛寄了封信就单方面断联了一直音讯往来的师长的,不是他一般。 水鹊捧着茶盏,茶水有些烫,他就小口小口地啜饮,期间偷偷瞟了魏琰一眼。 魏琰余光一直有在留意着水鹊的动静,看他分了眼神给自己,还特别殷勤地,先随口夸了夸聂修远,便对着水鹊:“聂相国果然对茶叶有研究。这茶不错,你的杯中已经饮尽了吗?我为你续上。” 转首,他再问水鹊:“已经上京多少时日了?” “八月半的时候上来的……” 毕竟他们虽然师生一场,平素也多有书信往来,但说到底水鹊和他的情分并不如何重。 得知水鹊两个月来皆是借住在安远侯府。 聂修远对此印象很深,一方面是齐朝槿在书院中成绩优异,算一算是今年要继续科举的,另一方面则是,他还记得水鹊和自己这个远房表哥在书院时,表现出来的关系算得上是如胶似漆。 齐朝槿竟然放心自己的表弟独自上京? 魏琰却是要回答,揭发齐朝槿这个远房表哥是要如何逼自己的表弟成婚的。 自己解释:“我和齐郎吵架了,断、断绝了表兄弟关系,离家出走的,恰好魏琰要返京,我赶方便,坐他的客舟上来了。” 聂修远明眼一看就能够判断出来水鹊是在胡诌。 只询问了一些书院学子的科举情况。 聂修远道:“那便是来年春可见得他们金榜题名了。” 到时候齐朝槿按照原本的剧情,上了京城一打听,知道他现在住在安远侯府,肯定能知道他是嫌贫爱富,抛弃了自己的。 不知道为什么,水鹊感觉对方应该不会这么做。 不像魏琰,三番五次没按照剧情走。 聂修远见他眼尾垂垂,不知道哪里不高兴了。 水鹊看清楚了书册上的字眼,眼睛一亮,“先生,这是……?” 这是让他能够抢先在刊印版前,抢先看了? 聂修远道:“本就是为你要来的。” 崔时信似乎一早就猜到了水鹊是跟着魏琰上京的。 崔时信轻易能猜出来是魏琰将人带走的。 靠近要过 崔时信落脚没过几日,悠悠地上门来拜访了。 水鹊佯装不动声色地问他:“你回来之前,可有注意到齐郎如何了?” 一封悔婚诀别信,遵循人设,写得特别无情。 嫌弃男主穷穷的,不想以后成婚了要和他一起过苦日子,如此云云。 他觉得男主中秋那夜一回到家里,应该可以发现真相了,根本不需要等到上京后打听到他住在安远侯府才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