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字还没齐郎好,你又不顶用……” “还吃了我这么多顿饭,真是无情。” 那点脸颊肉轻轻一掐就捻在指腹中了,面如凝脂的小郎君,嫩生生的。 瞪了人一下,剧情进度还莫名其妙涨了。 拂开崔时信的手,慢吞吞地嘟囔着:“我要抄书了,你别招惹我,不然告诉先生说你干扰我学习。” 崔三扯扯嘴角,一哂。 再过了几天,就到了每月十二西江书院的窗课,和第一个世界的月考差不多,但是山长亲自阅卷,前十五赏松烟墨和褾褙青纸。 第一个世界靠曲九潮划重点,这个世界还得是指望齐朝槿。 作赋,不会,先跳过。 策论,还是留到最后写。 他才写完经义的题目,编了点压不着韵脚的诗赋。 水鹊拧着眉:“……” 水鹊缓慢眨了眨眼。 见他恹恹不乐,齐朝槿就说一会儿下了学,到鱼铺里买些鱼虾,和前两日摘的笋、蕨一起,回家给他做之前就想吃的山海兜。 齐朝槿只好宽慰他不会的,先生并不十分在意窗课成绩,届时也只会在书院内张榜公布前十五的姓名。 …… 过了一日,午饭后一个同窗找到他,挠了挠头,“水鹊,山长叫你去斋舍找他呢……” 水鹊呆了呆。 同窗提醒他:“山长在斋舍内院正房。” 水鹊小心翼翼地推开红木格栅门,拘谨地站在门口打招呼,“先生……?” 聂修远坐在轮椅上,没回过头看他,只是淡声道:“进来。” 水鹊闻言,警觉地扫视整个房间,果真在书案边的茶几上看到了戒尺。 聂修远余光往他的方向一瞥,水鹊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叹息一声,“……没想要打你。” 聂修远指着身旁的方凳,“坐。” 聂修远倒没有问他试卷作答的问题,反而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问道:“你同齐二,是什么关系?” 他就扣了扣手指,糊弄道:“齐郎是我的远方表哥……” 聂修远眉头紧锁,他不只一次看到齐朝槿和水鹊搂搂抱抱,上次放学落雨,只一把油纸伞,并排走要淋湿,水鹊一指使,齐朝槿就蹲下半身背他起来。 还有,哪家表兄弟要坐在腿上写字? 他组织了些措辞,尽管如此,质问起来还是过于严厉。 聂修远已过而立,还是潜心治学,旁的不做过多关注,不过他也不是对情爱一无所知,能大约猜到一些,深不见底的墨眸看着水鹊,“你应当将心思放到功课上来。” 齐朝槿是科举文男主,又不是他,他分明是、是来玩弄未来状元郎感情的,哪有黑月光学习的道理? 生气的时候眼睛瞪他瞪得浑圆,黑白分明,眼尾垂垂的,不说话,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聂修远对上他的视线,蓦地一烫,移开眼,固执己见,“莫要误入歧途。” 聂修远瞳孔一缩,错愕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向来淡漠的神情有些微崩裂。 【……】 他小心地扯回聂修远伸向茶几的手,按住在轮椅扶手上。 他生涩地靠近了身板僵硬的聂修远,低声细语道:“先生说我同齐郎是误入歧途,现在呢?我也坐到先生腿上了……” 攀住对方的脖颈,磕磕巴巴地说:“先生现在是不是也伤风败俗了?” 只知道那甜稠浓密的香气,染得他周身衣料都是同样的味道了。 聂修远只要睁着眼,就能看见那段腰身下伏的曲线。 “下去!”他厉声道,试图板起师长的威严来,“这成什么样子!” 水鹊茫然地缓缓眨眼。 “可是……”水鹊小心谨慎地抬眼,眼眶撑开的 他柔软的掌心下移到聂修远左边胸膛。 它跳这么快不累吗? 水鹊洋洋自得地说:“我的就没有你的跳得快。” 轰轰然,聂修远脑中理智的弦崩断了一般,无法思考,无法辩驳了。 因此,他的手除了中指毛笔压出的茧子,掌根部还遍布着厚厚的老茧。 聂修远当真滚烫的热气冲上头脑,说不出话了。 脸色再也不复最初的冷静自持,连脖颈都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