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水鹊现在怀疑自己其实和宋秦是对连体婴。 他要在过于炙热的视线里融化了。 现在是他在放信息素安抚宋秦的易感期。 只是像宋秦之前帮他一样,自己反过来帮宋秦而已,很正常,放在之前水鹊肯定会这么想。 宋秦甚至问他晚上要不要他抱着睡。 他也知道了为什么昨天上午宋秦回来时会这么狼狈。 宋秦拄拐的步速根本追不上它,但凡稍微一撒狗绳,下一秒狗就跑没影了。 宋秦遛个狗得出去一上午,即使如此,他不仅不让水鹊出门去遛,也不让约克自己叼狗绳满山跑。 这个他是在指谁? 水鹊不明白宋秦在执拗什么,易感期的alpha完全丧失了原有的冷静自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钻牛角尖。 昨天宋秦遛它的时候,它尽折腾往犄角旮旯跑,让宋秦吃了不少苦头。 所以今天煤球一到早上就从院子里自觉地上楼,坐在水鹊房门前的地毯上,眼巴巴地等着 水鹊起床,希望带它出去。 约克耳聪目明,它能捕捉许多精确的短语指令,平时只要水鹊一说“出去玩”,它就明白每天的放风时间到了。 它的项圈挂了一块纯银狗狗名牌,原本的是只刻着“约克”二字的,谢相旬前段时间给它换过了,现在正面刻着“煤球”,反面刻着“约克”,彰显它是有主人的狗。 德牧轻飘飘地横了他一眼,在原地伸展躯体,流线型的肌肉在金色光线下,绷紧拉伸又放松,顺滑的皮毛浮光粼粼,它看起来具有狗界当中公认的健美体魄,这得益于谢相旬每天不落的遛狗和约克本身对运动的热爱。 伸完懒腰后,改坐为趴,好端端地趴在门边,立耳都耷拉下来,对宋秦的指令充耳不闻。 宋秦面无表情地想。 自从昨天水鹊发现那些照片后,就怀疑他是那种每天晚上都进弟弟房间里偷拍他睡觉的变态,三申五令不准他再进门,甚至还用椅子堵住了房门。 他一般都是隔天才会悄悄在半夜看他有没有睡好、有没有踹被子。 或许是昨天受到了惊吓,睡得很晚,水鹊到了往日起床的时间点还没有起来。 德牧在地上趴着,高大的alpha也板直地站在门口,一人一狗守着,巍然不动。 夹着嗓子呜呜地叫。 昨晚扎过抑制针剂,但是并不见好。 必须要联系卫擎晚上来换药了。 水鹊顶着呆毛乱翘的脑袋走出来,他以为只有约克在门口挠门而已,正要弯下腰去摸约克的脑袋。 熟悉的感觉。 虽然不得不承认昨天发现的照片使他吓了一大跳,可能是宋秦没有兄弟姐妹的缘故,对来之不易的弟弟爱得有点超过正常兄弟之间的界限了。 不过按昨天那张谢幕照片来看,宋秦不一定不会因为他而伤害别人。 如果不是别墅的网络屏蔽还没有关,他真想给宋秦转发一百个关于二孩家庭兄弟姐妹正常相处的视频号。 宋秦却闪身进房,反手将门关上了。 想到这只德牧的聪慧程度,宋秦单手将门反锁了,免得它将门把手扳下来开门。 水鹊挣了挣,没有挣脱,宋秦虽说腿脚不方便,但从小坚持游泳,上肢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挣脱开的。 洗漱台在中间,左边是洗手间,右边是玻璃隔开的花洒和浴缸,干湿分离的构造。 阴沉木拐杖轻易搁置到一边,大手从水鹊腰身后往前撑在台面,手背青筋脉络盘踞,胸膛和一堵墙似的,让人进退不得,这样用身体就围出困住水鹊的方寸之地。 两个人贴得本来就近,宋秦还非要挤他。 宋秦置若罔闻,圈着他自顾自地拾起搁在洗手台沿的牙刷,另一只手挤牙膏。嘴。 宋秦这是要帮他刷牙? 那只手又要过来。 宋秦拧眉,但对他还是极有耐心地问:“为什么不刷牙?不刷牙会有异味的。” 他只是不想宋秦给他刷而已。 “我自己会刷,不会臭的。”水鹊抿起唇,手指去扣宋秦手里的牙刷杆。 他干什么? 他总觉得宋秦有哪里不对,包括昨天一直在他身上闻闻,但水鹊只能将原因解释为alpha神经质的易感期。 青柠薄荷味的牙膏沫儿在白齿上晕开。 光刷牙不够,漱口杯递到嘴边。 “张口。” 温温湿热的毛巾擦在脸上。 水鹊看他情绪稳定了,试探道:“哥哥,你是不是开了信号屏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