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开启的倒计时归零,一百响的礼炮和烟花齐放,震得人耳膜鼓胀,尘嚣满天。 “好了。” 披风围起来,上半身不管是u型衣领还是绿丝带的后背全都看不见了,避风,而且隐藏得很好,只有他见过那样的景色。 水鹊脑袋还懵懵的,没有搭理他的话,他可能吓坏了,眼尾绯红,垂下眸时睫羽还在不安地扑闪。 看起来好脾气又予取予求的样子。 衣冠禽兽。 如果不是他要做任务,曲九潮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男朋友了。 他越想越气,即使知道是非常没礼貌的动作,也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到对方肩膀上。 宽大的手掌却反手把住他的脚腕,抬高。 水鹊完全没注意对方的视线在往哪里看,他撑住桌面,挣了挣脚腕,没挣脱,“你干嘛?快松手!” 水鹊还想找借口反驳,下一秒因为曲九潮的动作,所有话音都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他的态度好似面前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为什么会有人以学术汇报的语气说这种话! 骑士长等候在门口许久了,拍了拍胸前金色绶带上的灰,抬眼问:“怎么换衣服换了这么久?” 门内传来热闹的声音。 “别挤,路这么宽,你别踩到我裙子了!” “我先看看,我先看看!” “噗嗤。”水鹊没绷住,笑出了声。 见了他,几个alpha反而扭捏起来,没了之前故作妖娆引人发笑的反差,倒有些不似装出来的羞赧。 是墨绿色太显白,还是说宋同学原本就白的缘故? 什么都没露,披风包裹,裙摆又长得近乎拖地,但就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唇珠肿了点,似乎被人含吮过。 水鹊解释:“他的衬衫皱了,借了熨斗在熨平。” 为什么皱了? 黑金骑士装的alpha跟有人侵犯了守护的领地似的,他不顾其他人的视线,虚虚圈住水鹊,低着脑袋细细嗅闻,从脸颊到脖子,然后是狐裘披风的领口。 但是,好香。 陆风驰弯腰再往下蹭蹭,几乎是将脸埋在水鹊的胸口。 陆风驰从未和现在一样认识到,水鹊是他们当中最羸弱的alpha,他的胸脯是单薄的、平坦的。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水鹊皱着秀气的眉,重重拍开对方不安分的手,“你干什么?再这样我生气了。” 为什么他不可以? * 坐席当中前排留有三排是给受邀家长和校友的。 他按着相机翻阅拍到的几百张照片,画面的中心只有一个人。 水鹊当然没有老实和他说,甚至听说他要来观看,还慌乱摆手,委婉地说自己只是背景板的一棵小树,说哥哥工作这么忙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他能理解的。 他要把照片洗出来。 卫擎眼角抽抽,无声做了个口型:切,小气鬼。 接下来是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 路灯下树影重重。 “水鹊的朋友?”卫擎说起宋秦完全无视的站在旁边的两个更高的身影,“他们在陪他等你吗?感情真好啊。” 卫擎一看宋秦的脸色都变了,忙道:“应该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 卫擎:“嗯……或许是西方的吻别呢,只是基本礼节,对吧?” 宋秦的脸色不能更差,他大步流星地向三人走去,气势汹汹。拄杖从来没有走得这样快过。 大风吹得树影摇晃,有两片雪花掉进水鹊的领口了,他抬手去拂,摸到一手化开的水。 总之黑影重重,路灯的电路接触不良,频繁地闪了闪。 他的手给人一拽,就踉踉跄跄地给拽跑了。 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一旁的男生张口说了句什么,由于越走越远,水鹊已经听不到了,但是alpha明显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