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的背越来越低,最后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脸颊贴着试卷和手机屏幕,茶棕色的头发柔软但凌乱地在桌面上铺开。
他想到了之前在另一间卧室门前和白初贺的对话。
他问白初贺“那我以后就不能问你了吗”,白初贺说可以,告诉白皎如果理解不了app上的解析就微信问他。
安静良久,书桌上传来寂寞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卧室内。
“可是我想直接问你。”
可是app讲的不如你好,没有你简单易懂,没有你思维灵活,没有你逻辑清晰。
没有你仔细耐心,也没有你语气温柔。
书桌前塌下来的那截后背慢慢颤抖起来,一耸一耸,动作微小,但仍然发出了一些细碎的声音,伴随着卧室里的自言自语。
“可是我想直接问你,我还是想直接问你。”
书桌前的人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
“哥,我不能去直接去问你了吗?”
...
第二天醒过来时,白皎感觉自己的眼皮有点重,照了浴室里那面比自己原来的卧室要明显大一圈的镜子后,发现眼睛有点微微发肿。
他挠了挠头,想起宋琉有时候会抱怨自己起了浮肿,然后说拿冰的东西敷一敷就好了。
白皎换了衣服下楼,感觉时间还早,准备先去厨房摸个勺子冻一下,敷敷眼睛。
餐厅里,桌子上似乎还没摆上早餐。白皎一边用勺子按着眼睛,一边有意无意地在餐厅里四处转悠,眼睛时不时瞥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小宝下来了。”宋姨正在厨房里忙活,看见白皎后把热着的早餐端出来,“这是怎么了?眼睛肿了?”
“嗯...嗯。”白皎一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嗓子好像也有些紧,心里反倒吓了一跳,但不想宋姨担心,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去,“昨天窗户没关紧,吹了点风。”
“真是的,还这么粗心。”
白皎的身体不好,时不时确实会有些小毛病,家里人都已经习惯了。宋姨说了他一句,也没多想什么。
勺子被捂热了,失去了冰敷的效果。白皎把勺子搁着,在餐桌前坐下。
杜宾从客厅那边溜达过来,看见白皎后摇了摇尾巴,也在白皎腿旁蹲下。
白皎刚才一直不停地往楼梯那边瞄,眼神收回来之后才发现桌子上只有一份早餐。
他感觉自己可能还有点没睡醒,“初贺哥的呢,他不吃吗?”
宋姨把白皎用过的那个勺子收走,转身时声音挤进白皎的耳朵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