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感觉膝盖火辣辣地疼,掌心也被指甲掐出了血痕,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她从没有想过,裴琰会突然对他们下手,明明上次她出手的时候,他的反应还没有这么大。 他也讨厌他们,可没有她的允许,根本没有动他们的心思,他不敢。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梨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扶着墙缓缓起身。 她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挪动脚步。 她小心翼翼地绕到仓库另一侧,避开那些守卫,跌跌撞撞地朝着停车的方向跑去。 夜色浓稠如墨,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四周一片漆黑。 温梨慌不择路,几次差点被路边的石头绊倒,只能死死的捂住小腹,不让孩子受到伤害。 她的针织开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树枝勾破,头发也凌乱地散落在脸上。 终于跑到车前,她颤抖着双手打开车门,跌坐进驾驶座。 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才敢大口喘气。 后视镜里,她看到自己苍白如纸的脸,眼神里满是惊恐与迷茫。 车载屏幕亮起,导航界面还停留在来时的路线。 温梨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地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启动车子,朝着来时的路驶去。 城郊的公路依旧空旷,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路。 温梨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仓库里的画面:裴琰冰冷的眼神、林烁痛苦的惨叫、白薇薇狼狈的求饶…… 这些画面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平静。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琰。 那个在她面前总是温柔微笑、细心呵护的男人,和仓库里那个暴戾狠绝的人,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理智告诉她,裴琰是为了给她报仇,可亲眼目睹那血腥的一幕,还是让她感到心慌。 给她报仇?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上辈子的事情裴琰怎么可能知道? 如果真是为了给她报仇,那只有一种可能……裴琰重生了。 车子驶入市区,路灯渐多,车流也开始密集起来。 温梨却感觉自己像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满心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他肯定是重生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拿回那个项目…… 她想要和他亲近,想要亲他,他会突然别过脸…… 显然是还没有从上辈子的相处模式中走出来。 而且……明明他还没有重生之前很喜欢粘着她,恨不得24小时都粘在她身上。 可是从那里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晚上居然还要跟她分房睡。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拥抱时僵硬,亲吻时木讷,就连亲密时也漏洞百出。 裴琰可能真的重生了…… 刚才他可是亲手打断了林烁的手脚。 因为上辈子她也是被他们挑断了手筋,脚筋…… 想到这个可能,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对裴琰,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绪。 温梨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最终在不知不觉间,将车停在了温家老宅的门口。 这座宅院承载着她童年的记忆,也是她重生后一直刻意回避的地方。 自从沈芸带着温竹离开以后,这里就成了一座空荡荡的院落,哥哥不回来,爸爸也搬了出去,只有老管家还在这儿守着。 她熄了火,坐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才终于推开车门。 夜风微凉,吹散了她身上的血腥气和恐惧。 她抬手按响了门铃,很快,老管家披着外套匆匆赶来开门。 “大小姐?!”老管家震惊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声音都在发抖,“您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温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摇了摇头。 老管家立刻侧身让她进来,关切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却识趣地没有多问。 “我去给您倒杯热茶,再准备些换洗的衣物。”老管家低声说道,转身快步离开。 温梨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记忆里一样,却又陌生得可怕。 她曾经在这里长大,也曾在这里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磋磨……被自己的姐姐陷害…… 重生后,她刻意避开这里,就是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牵扯。 可如今,她竟然又回来了。 她缓缓走上楼梯,推开自己曾经的卧室门。 房间里的摆设几乎没有变动,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恍惚间,竟像是看到了上辈子那个被囚禁在这里、绝望等死的温梨。 那时候,她被林烁和白薇薇设计,被囚禁在这座宅子里,受尽折磨。 她的哥哥和爸爸知道一切,想要帮忙却又无能为力。 很多玩的好的好友,冷眼旁观,甚至暗中推波助澜。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她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想。 老管家端着热茶和干净的衣服进来,见她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轻轻叹了口气,“大小姐,您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温梨勉强点了点头,接过衣物,低声道谢,“我在这儿的消息谁都不要说。” “好的。” 等老管家离开后,她才瘫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 她不知道裴琰会不会找过来。 如果他真的重生了……那他一定记得上辈子的一切。 包括她的死,包括她的背叛,包括她最后那句没能说出口的……“对不起”。 她蜷缩在床上,紧紧抱住自己,眼泪无声地滑落,小心翼翼的抬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想要告诉他,她已经怀孕的消息,现在看来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她真的好害怕,害怕梦里的那些都是真的。 裴琰会跟她离婚,甚至让她把孩子打掉。 她不想离婚,更不想失去两个孩子。 温梨蜷缩在床角。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切在脸上,她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开车时握方向盘的麻木感,此刻却在无意识地揪扯着床单,仿佛要将满心的不安都揉进布料褶皱里。 她该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窗外,夜色深沉。 …… 废旧仓库里的裴琰低头看着面前如蝼蚁一般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解决完他了,这会应该到你了,说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好呢?” 白薇薇连滚带爬地往墙角缩,鞋子早就不知甩到了哪里,指甲在锈迹斑斑的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裴琰慢条斯理地将铁链缠在手上,金属碰撞的冷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像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裴总!我真的知道错了!”白薇薇突然扑到他脚边,死死抱住他的小腿,“梨梨是我闺蜜,我没想过要害她,都是林烁,是他逼我的!” 泪水混着脏污在她脸上晕开,活像个滑稽的小丑。 裴琰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的女人,突然想起上辈子她穿着婚纱,在她的婚礼上挽着林烁的胳膊,一脸幸福的样子。 那时她眼神里的得意,比此刻的恐惧更让人作呕。 他抬脚狠狠踹在她腹部,白薇薇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铁皮墙上。 还没等她缓过神,裴琰已经扯着她的头发将人拽到仓库角落——那里不知何时挖出个深坑,黑黢黢的洞口像张吞噬一切的巨口。 “你看,”裴琰将她的脸按在坑边,声音温柔得可怕,“这深度刚刚好,能让你躺得笔直。” 他抓起一把潮湿的泥土,塞进白薇薇大张着尖叫的嘴里,“尝尝?这是你让人活埋梨梨时用的土,味道怎么样?” 白薇薇疯狂挣扎,泥土从嘴角不断溢出,呜咽声混着泥土变得含糊不清。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裴总求求你放过我吧。” 裴琰却仿佛得到极大的乐趣,笑着用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泥污,“别急,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快死?” 他打了个响指,暗处立刻走出两个黑衣人,将白薇薇像丢垃圾般扔进坑里。 “记得上辈子吗?”裴琰蹲下身,指尖划过她满是泪痕的脸,“你让人把梨梨关在后备箱三天三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也该体会体会。” 他随手抓起铁锹,一铲一铲将泥土填进坑里,“不过我比你仁慈,至少给你留了个棺材。” 随着泥土不断堆积,白薇薇的尖叫声渐渐变成闷哼。 当最后一块木板盖在坑上时,裴琰俯下身,隔着木板轻声说,“省着点力气,等空气快没了,我会来救你的,你不会死哦。” 仓库里重归寂静,只有木板下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裴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头看向被捆在铁架上的林烁。 那人此刻已经疼得昏死过去,脸上血水混着汗水不断滴落。 “又该轮到你了。”裴琰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又往上卷了卷,上辈子这儿满是狰狞的伤疤。 这辈子还没有…… 可这辈子没有,不代表上辈子也没有,有些仇是必须要报的。 他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林烁面前晃了晃,“知道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死太便宜你了。” 匕首精准地划开林烁的裤腿,在膝盖上方三寸的位置停下,“这里……” 裴琰用刀尖轻轻点了点。 “是梨梨被挑断脚筋的地方。你说,我该怎么还给你呢?”话音未落,匕首已经狠狠刺入,精准地挑断了他的肌腱。 林烁猛地从昏迷中疼醒,凄厉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仓库的屋顶。 裴琰却置若罔闻,专注地做着手上的事,直到林烁再次疼得晕死过去,才慢条斯理地拿出止血药粉洒在伤口上,“不能让你死了,好戏才刚刚开始,你怎么能死呢?” 另一边,木板下的声音渐渐微弱。 裴琰抬手看了看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差不多该去救人了,可别让她这么快窒息。” 他带着人来到坑边,重新掀开木板。 白薇薇几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眼神涣散。 “看来还能撑一会儿。”裴琰蹲下身,将一瓶水递到她嘴边,“喝吗?喝完继续。” 白薇薇疯狂点头,却在水即将入口时,裴琰突然将水泼在她脸上,“想得美。”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白薇薇经历了被活埋、挖出、再活埋的轮回。 每一次被埋进黑暗,恐惧都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每一次重见光明,迎接她的又是下一轮折磨。 完完全全的噩梦! 而林烁则被迫清醒地看着这一切,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裴琰终于停下了这场残酷的游戏。 白薇薇和林烁早已不成人形,一个在坑里虚弱地抽搐,一个在铁架上奄奄一息。 裴琰走到仓库门口,望着天边的朝霞,笑道,“这只是开始,你们欠梨梨的,我会慢慢讨回来。”喜欢骄矜美人勾勾手,裴总他又失控了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骄矜美人勾勾手,裴总他又失控了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