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印掩盖脚印。 然后他很自然地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琢磨。 事实上，即便是像沈青竹这样一脚踩在秦红叶的脚印上，二者正正好重叠在一起，但法医们只要细心观察，仍然是可以将二者区分出来的。 那么，如果是凶手自己的脚印呢？ 可凶手花了那么大的功夫，要藏的到底是什么脚印呢？ 江晓原和沈青竹这会儿都在法研所的外勤车的后门边上，忙着安置死者的遗体，听到柳弈喊他们的声音都很是惊诧，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噔噔噔快走几步跑上前来。 江晓原眨巴着一对大眼睛，奇怪地问：出什么事了？ 柳弈的语速要比平常快一点，且语出惊人：我怀疑，凶手不是从门那儿进来的！ 他们当然也有考虑过凶手不是从正门进来的可能性。 不过二人对柳弈太有信心了。 于是他们重新逐一检查了这间别墅所有可能当成入口的地方。 柳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 二楼的设计十分奇葩。 两部分各有一个能住人的大房间和一个配套的洗手间。 柳弈他们先去了东面，一番检查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套间的窗户朝北，外头是一片浓密的树荫，因此光照非常之差，整个房间阴阴暗暗的，大清早的不开灯就连脚下的地板都看不清楚。 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洗手间传来沈青竹的报告声以及小江同学的附和声。 柳弈出了套间，往旁边稍稍转了个弯，便来到了同样面朝北面、正对一排长势茂盛的白兰树的西侧小阳台上。 西侧的这个小阳台是内嵌式的生活阳台，三面都是墙，只有朝北的一面是开放的，而开放的那一面和其他窗户一样装了防盗网。 不过即便看着很脆，至少每一根都在原处，肉眼可见应该是完整的。 为了防止遗漏，柳弈干脆左手举着电筒照明，右手握住每一根防盗网，一根一根地摇晃过去，检查它们是否足够结实。 好吧 就在他认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或者还没推理到真相，还需要再仔细琢磨琢磨的时候，他的手电筒一晃照过防盗网顶部的一角，余光中看到了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 他将手电筒的光柱对准了那一点。 柳弈有心凑上去仔细看一看，但那儿离地足有两米多，这里光线又实在不够，他即便眯着眼也很难看清楚。 他晃动手腕，让光柱不断在那反光处折射银光，对他的爱徒江晓原说道：看到那反光的地方了吗？上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