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弈和江晓原这师徒俩下午回来就做过好多次实验了,所以高度表上已经有了斑斑驳驳、横七竖八的几十道红色印迹。 江晓原手里拿的扳手是柳弈特地从网上订购的,长度、重量和式样都与当年的凶器比较接近。 咚! 8after life-42 戚山雨甚至不用看江晓原砸的那一下到底落在了刻度表上的哪个位置,就已经能如此断定。 打架很在行的小戚警官光看江晓原的发力方式就知道,即便真能砸到人的脑袋上,也会因为力量不够而无法置人于死地。 邓警官的后脑部位有三处伤口,皆是那把六角螺丝扳手造成的,每一下的力量都很大,皆出现了颅骨的放射状骨折,且依靠骨折纹彼此重叠后形成的纹路,法医能很准确地判断这三次袭击的先后顺序。 邓警官后脑挨的第一下的创口与他的颅骨几乎彼此垂直,说明袭击者大概率是站在被害人的背后,将扳手顶部抬到与邓警官的后脑差不多的高度,平行抡过去的。 邓警官在受伤后没立刻倒下,他还坚持了好一会儿,直到后脑处的鲜血顺着他的后脑流到脖根,染红了衣领,甚至往下淌到背上,才不知是伤势过重还是被犯人制服了,终于倒在了地上。 既然邓警官是在上半身直立的姿势受伤的,袭击者攻击他时也是差不多的高度,那么手无法举过头顶的包永兴,想要一扳手砸破邓警官的后脑勺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还有啊,我觉得吧他肩膀这么个情况,想上吊也不容易吧? 反正包永兴当时都逃进山里去了,想死那还不容易吗?随便找个悬崖跳一跳,不比艰难地系绳子上吊要容易? 今天下午以各种姿势做了几十上百次实验以至于胳膊都抡酸了的江晓原同学放下沉甸甸的扳手,上下甩了甩胳膊,他肩关节活动受限,要把自己挂到树上,那垫脚的东西得垒多高才行啊!那可多麻烦啊! 还有那个左手结也很奇怪!真的太可疑了! 傍晚六点二十分。 沈遵听完了戚山雨的汇报,又亲自给柳弈拨了个电话,反复确认了几个细节之后,便通知所有人集中,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毕竟市局的刑警们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了,经验非常丰富。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邓警官遇袭时,现场除了包永兴之外,至少还有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才是杀死邓警官哦不,严谨的说,才是首先用扳手袭击了邓警官的家伙! 这么说,包永兴是替人顶罪的咯? 就是不知道他是自愿顶罪的,还是被迫的了。 另一个警官有家有室,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他约了几天后的手术,家有娇妻幼子,老婆肚子里又怀着二胎,包永兴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替别人去死! 沈遵沈大队长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