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索命一说一时间甚嚣尘上,不管平常迷信的还是不迷信的,众人仿佛都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傍晚六点四十分。 因为担心有记者或是自媒体偷偷溜进来偷拍,市一特地给icu单独辟了一趟电梯,患者家属探病需要登记后才能乘坐专梯上到icu所在的楼层。 二人先去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夙成文的主治医师,了解了夙大导演的病情。 总的概括起来,就是病人病得很重,多脏器损伤,心脏尤甚,能不能保住性命尚且不好说。再加上病人大脑缺氧时间太长,就算命保住了,日后能不能醒来,醒来后又能不能恢复如初,就更是现在压根儿说不准的事儿了。 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的中年人现在躺在病床上,嘴里插着管,眼睛半睁半闭,视线定定地瞪着天花板,胸膛随着呼吸机的节奏缓缓地一起一伏,没有自主呼吸也没有自主反射,是真正的植物人状态,除了一颗心还能跳之外,看上去也跟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站在柳弈身旁的助理席茉莉抬手抹了抹潮湿的眼角,低声说道: 因为《一百零一次死亡》还在热映中,佘昭把昨晚围在夙成文身边的整个主创团队一口气全部拉走了,连文案公关宣传营销团队都没放过。 于是席大才女被迫当了个最没技术含量也最无聊的陪护员,被佘昭困在医院里,今天一天都没敢擅离一步。 柳弈侧头看了席茉莉一眼,医生说他确实病得很严重,就算过了这个坎,能不能恢复也还不好说。 席女士,我们能找个地方说会儿话吗? 席茉莉愣住了,什么? 柳弈看向戚山雨,像自家小戚警官寻求认同:对吧? 这个 她摸不准柳弈和戚山雨这所谓私下聊聊的用意,又担心两人是不是有套想让她钻,表现得十分迟疑。 柳弈笑着又补充道:不是以法医和警察的身份。 席茉莉轻轻点了点头,谨慎地答应道:那好吧。 icu里除了病危的夙成文之外还住了另外三床病人,三人都是重大手术后送来观察的,病情也相对平稳。 偌大的休息区十分安静,柳弈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说话不受打搅、也不用担心被旁人偷听了去的角落。 柳弈朝一盆巨大的落地盆栽旁边的几个空位指了指。 席茉莉理了理裙摆,小心翼翼地坐下,下意识与柳弈和戚山雨隔了一个空位的距离。 柳弈也没打算隐瞒,开门见山的就跟席茉莉说明了他们现场勘察的一个重要发现。 席茉莉藏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是啊,那是夙导每天都要吃的药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