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点了点头，明白了，所以那工人根本没怀疑，就有问必答了。 嫌疑人与鱼塘小工接触的方式现在看来应该称之为踩点，不过对方当时确实没有半分怀疑，一根好烟就把他哄得高高兴兴的，将鱼塘的监控摄像头位置、自己打理鱼塘的频率和时间，甚至是附近很少有人员和车辆会过来之类的情报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柳弈吃完半碗馄饨，开始吃吐司。 是啊，迟早能抓到的。 两人两个话题无缝切换，流畅得丝毫没有阻滞。 他收了碗盘，顺手就到厨房洗了，洗的时候还很轻地哼了两句走调得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小调。 柳弈神出鬼没地从他身后冒出来，伸手往他腰上一圈，整个人就贴了上去。 你脚步怎么这么轻！ 因为做刑警的关系，戚山雨不仅警惕心强，五感也很灵敏，兼之听习惯了柳弈在家里穿拖鞋走路的脚步声，平常不用回头，用听的就能知道他对象在哪里，离自己还有多远虽说水流声有干扰，但像现在这样被柳弈贴到背上了才发现，实在太罕见了。 难怪脚步轻到几乎听不见，柳弈此时脚上穿的是每年隆冬最冷时才会扒拉出来的厚底毛绒拖鞋！ 柳弈踮起脚，嘴唇凑到戚山雨耳后，照着他最敏感的耳廓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狡黠哼笑，同时手指灵活地从恋人的睡衣下摆钻进去，像撩拨琴弦一般滑过对方的腰线，饱含暗示意味。 转身时，他的眼神已变得幽暗。 他将柳弈捞进怀里，直截了当地以一个热吻回应恋人的邀请。 两人纠缠着出了厨房，气氛、情绪都正正好，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够到主卧的房门时，忽然铃声大作。 戚山雨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柳弈。 柳弈很想像霸总小说的男主那样回一句别管他，然而二人的工作性质让他们至少在退休前不可能如此潇洒。 打电话来的是俞远光俞编剧。 周五晚上十点四十分，忙碌的恋人到家不久，夫夫正打算享受一个浪漫而激情的夜晚，偏偏俞编剧就很没眼色的挑这种时间来联系他，还不是发消息而是直接打电话！ 他盯着手机屏幕那个跳动的联系人头像，内心天人交战，挣扎了足有十好几秒。 喂，俞编？ 然而俞远光压根儿没听出来，柳弈，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柳弈： 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俞远光依旧没听出柳弈话中的情绪，直截了当地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几天他忙着调查王乐娟和杜鹃两人的连环死亡案，二十多年前的三桩旧案反而被他暂时放到了一边，且他一忙起来也没顾上俞远光，直到这时他才忽然想起，确实好像有几天没在法研所见过以前几乎天天来采风的俞编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