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闸,漫天灯火下见到的人和眼前重迭。 她想,虽然师弟自那以后渐渐地开朗了起来,有时候还是爱撒娇。 他忽然说:“师姐筑基了,是不是要开始修习采补之法了?” 谢时序勾着宁静意的手指,垂眼看水底游鱼:“我听掌门说的。听她说……剑试要到了,师姐如果修为提高,会更有胜算。” 谢时序道:“是不需要,还是不需要我?” 谢时序今日的态度奇怪,不似平常可爱卖乖,她只以为是躲他好几天,他心里不平。现在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他整个都有点不一样了。 她好像被电到了一般迅速收回手。被她深深埋在脑海深处的抚弄、呻吟、喘息与熟悉的亲密触感一道冲击着她的神经,她本来都忘却的混乱记忆,被同一个人再次唤醒。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没反应过来似地呆了好几秒。 他变脸比川剧还快,宁静意反应过来自己被逗了,瞪大眼睛:“好啊,敢编排你师姐,胆子真的大了!” 等她骑在谢时序身上耀武扬威地宣布了胜利,二人都有点气喘吁吁。谢时序抱着她,好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闹够了,他心无旁骛地嗅她的味道,道:“掌门发了信,说师姐的剑穗到了。” 还能有哪个,谢时序叹道:“我的好师姐,当然是你最想要的那个。你不看简讯的吗?” 宁静意喜上眉梢,正欲说走,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卡了一秒壳。 她蹙起眉,想了几秒,道:“算了,无事。”容珏有她的结界养伤,调息完只要不乱跑,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他一只狐妖,到了山下给她传音,她来接他就是。不想再来找她,更是天大地大随他去,他帮她一回,她帮他一回,两两相了,两不相歉。 她提剑站起来,正欲整理衣襟,忽然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晕眩。她踉跄几步,感觉身体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宁静意扶额,想说点什么,字句尚还未从口中吐出,眼前模糊不已,一片黑。 谢时序垂眸看她,哪还见一丝能让她心里松口气的轻快神色。 宁静意依偎着他,他得几乎把他抱满怀才能让她不至于滑倒在地。 他的目光,从她秀美的眉挪到纤长的睫毛、再到挺翘一点的鼻梁,最后逡巡到唇色浅淡的嘴唇。她知不知道,自己有一粒嘟嘟的唇珠,引人采撷。 有那么一两秒,他什么都不想想,下意识地抱紧她,仿佛时间都定格在此刻。 这个念头一起,就如燎燎烈火,烧得他大脑都要跟着发昏,他得很努力地忘,才能把自然流露的念头埋起来。 那一点醉意便酥酥麻麻,直漫上心脏。 滔天欲念织成的网,网住了他,他越挣扎,就缠得越紧,直到无路脱身。即使他早已认输。 谢时序目光炽炽,抓着宁静意的手抵着额头,低声说:“可要准备好啊,师姐。”